赵嬷嬷不敢多瞧,跪在地上朝着姜南秋磕了一个头,而后缓缓开口道,“夫人,荣姨娘撬装打扮成了芳儿的模样,从侯门悄悄除了镇国公府。”
荣梦晗的确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镇国公府。白日里她收到了五皇子寄来的飞鸽传书。信上只有三个字:“吾思你。”
荣梦晗不过是冷冷一笑。她才不会把五皇子的花言巧语当真。谁人不知下个月他就要大婚。且不论他即将娶正妻,他后院里的莺莺燕燕就有十几个之多。她荣梦晗是疯了才会信他的思念之语。只是,荣梦晗放出了自己有孕的风声,却仍然等不来荣梦晗的身影,她除了如置冰窟,更担心自己的处境。
一般来说,有孕之人到了第四个月时便会显怀。到时她假孕一事便会露出马脚来。所以,她只能想发设法地来后街赶赴五皇子的约会。
夜色寂然,荣梦晗穿了一身丫鬟的服侍,穿过一条长长的巷道,走到街尾后扣响了眼前的暗门。
幽深的巷道理,只回想着她略显慌乱的呼吸声。不多时,暗门被人推开。
荣梦晗回身瞥向了身后的巷道,见无半点异常,这才放心地走进了暗门。
一场欢好后,荣梦晗便从榻上起了身,穿戴好衣衫后就要离开这间雅室。
五皇子慵懒地躺在榻上,笑着道,“就不再多留一刻?”
荣梦晗连头都没回,只漠然地说,“芳儿还在等我。”与五皇子痴缠了这么多次,荣梦晗却总是露出一副冷清冷清的模样。即便她陷入了此等狼狈的境地,却也摆高了自己的姿态,显示着自己的孤傲。也正是荣梦晗的这份孤傲,才让五皇子对她的兴致迟迟不减。
五皇子御女无数,为何会几次三番地与荣梦晗厮混在一处?
当初荣梦晗拒绝了他,让他恼怒困顿许久。如今荣梦晗被他按在身下任意摆布,这大大满足了他的自尊心。
“你想怀孕,可有想过本宫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五皇子挑着眉问她。
荣梦晗的身形一顿。
短暂的沉思后,她满不在乎地答道,“若我有了身孕,这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
她的意思是,这孩子还有可能是景安之的。
荣梦晗在五皇子跟前强颜欢笑。可是她不知晓的是,五皇子已在镇国公府内安插了人手,查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景安之只在揽月阁里留宿过一次,近两个月来,他碰都没碰过荣梦晗。
“好,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五皇子只淡淡笑道。
荣梦晗被他含着笑意的眸光盯着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她朝着五皇子福了福身后,就要往屋外走去。
此时外头的夜色浓重无比。她只要如往常一般悄悄地赶回镇国公府,就没有人会发现她与五皇子偷晴一事。
荣梦晗才推开一点门缝,就被一阵呼啸而来的风声吓了一跳。她稳了稳心神,正要往夜色中走去时,那门却被人从外头大力推了开来。
顷刻间,埋伏在暗处的死士们也现了身,瞧着是要誓死保护五皇子安全的模样。
而后,裹着一身冷厉的景安之,如同从地狱归来的罗刹恶鬼一般,缓缓地出现在了荣梦晗的跟前。
这一刻,荣梦晗被彻骨的冷意团团包围。
她瞪圆了自己的眸子,不敢置信地注视着门外的景安之,害怕与惊惧爬进了她的眼底。
“安之哥哥。”她发着抖唤了景安之一声,泪水不可自抑地往下低落。
景安之先借着夜色瞧了一眼荣梦晗,而后再去瞧了瞧屋内的五皇子。
屋内的烛火十分昏黄,可他眼里极好,一眼就认出了五皇子的样貌。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和愤怒袭上了他的心头。这时,五皇子也从榻间起了身。
他随意地披上了一件外衫,笑吟吟地对景安之道,“这事,是本宫对不住世子了。”
话里虽提到了对不起,可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里,却没有歉然的意思。
暗卫们正持着刀与景安之对视。
景安之知晓,以自己的武功能轻而易举地解决这些暗卫,说不定还能解决了五皇子。可若是他这样做了,后头的麻烦事也会接踵而至,镇国公府也会迎来灭顶之灾。
为了一个荣梦晗,实在是不值得。
如今,他已经耗尽了对荣梦晗的最后一丝情分,心中只有厌恶而已。
“你有孕一事为假。”景安之讥笑地瞥了姜南秋一眼,又道,“当初在揽月阁,我也没碰过你,是不是?”
荣梦晗的身子不停地发着抖,一张素白的脸蛋上写满了恐惧。
景安之怎么会在这里?他发现了自己自己和五皇子的私情。那她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荣梦晗不答话,一旁的五皇子却笑着出口到,“景世子可否瞧在本宫的面子上,饶了本宫的女人一条性命?”
他特意在“本宫的女人”这五个字上咬了重音。
景安之也听出了他的不怀好意。五皇子即将要大婚。四皇子虽没了争抢皇位的可能,可六皇子还活着。
只是六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个卑微的宫女,六皇子本身也不得皇帝的喜爱,如今正在苦寒的西北之地戍守边关。与权势满身的五皇子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