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娴醒来时,觉得浑身无力,她在心里岔岔地暗骂了沈厉珘一声。
不过下一秒,她发现有些不对劲。
坐起来,环视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
这,这不是她呆了许多年,国外的家吗。
她低头看去,身上还穿着一件嫩黄色睡裙,这是温妈妈给她买的,那年她好像也才十五岁,她记得的原因也是因为在这年里,变故的发生。
猛地跑去镜子前,有些恍惚地与镜像里的自己对视了一番,掐了掐自己。
手臂上传来的痛觉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发什么呆呢,换一下衣服就来吃东西了,清源还在等你呢,你个懒鬼。”
温妈妈含笑温柔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扯回。
温娴回头看向她。
呐呐地出声:“妈妈。”
“睡傻啦?快去洗漱一下吧。”温妈妈走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臂,嘴角的弧度依旧温柔优雅。
“我们啊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坐在餐厅里,温爸爸也放下了手里的餐具,抬头看向温娴,温声问道。
温娴摇摇头,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要和温爸爸说,外婆家要出事了,但是又想起就是在这两天了,根本就来不及。
怀着忐忑的心,她和秦清源出了门。
现在她和秦清源依旧是搭档,他们每天早上都会去练一个早上的舞,然后下午温娴会去学校,秦清源比她年纪要大,两人也并不在一个学校,但是会一起出门。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秦清源敲了敲她脑门,笑道。
“没有。”
温娴拨开他的手:“别老打我,都被你打笨了等一下。”
这话把秦清源逗笑,矮下了身子,弯身向她:“那让你打回来,到时候和你一样笨,就还可以一起玩。”
“……”温娴瞪了他一眼。
这两日温娴心思神游,每次看着温爸爸,想要说什么,但话在嘴边又说不出来。
不过奇怪的是,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外婆家也好好的,一切都很平常。
一连过了五天,这天温妈妈给外婆他们写信,也在看外婆他们寄过来的信。
温娴忍不住好奇,也过去看来一眼,都还是一些寻常的小事,并没有发生什么。
她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温爸爸从公司回来,看着她又在发呆,无声地和温妈妈对视了一眼,询问温娴又是怎么了。
温妈妈也无奈地摇摇头。
脑海里的思绪翻飞,温娴侧过头,看向温爸爸。
踌躇了一番,小声地问道:“爸爸,您之前在公司路上救的那个人,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温爸爸神色一正,沉默的看着她。
“啊娴,你这阵子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过得不开心?”
“你是不是记错了,爸爸从来就没有在公司路上救过什么人。”
温娴有些急了:“怎么会没有,就是之前你救了他,他叫……”
她的声音突然哑住,因为看见了温爸爸和温妈妈严肃而又紧皱着的眉头。
他们都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人,只觉得温娴有些不太正常。
温妈妈还轻哄着她,带她去看了医生。
温娴想说自己真的没有生病,但是温妈妈眼里的担忧遮掩不住。
她推脱不了,半推半就地和温妈妈去看了医生,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温妈妈又暗戳戳地带她去做了心理咨询,但依旧没有什么不妥。
因为温妈妈这阵子过度于紧张她,温娴也没有再变现出什么不寻常的行为。
每天就是练舞,上学,周末也会和秦清源一起去玩,和同学朋友聚餐,参加交流会。
但是她心里不知为何越来越慌,她现在生活着的才是真实的,那她脑海里的那些清晰画面又是什么?是梦吗?
那为什么又会那么地真实?
真实到她如今一找不到有重合的事物时,就会想哭。
她的熙礼和小白也是假的吗?可是孕育他们的过程和细节又那么的刻骨铭心。
还有,
沈厉珘呢……
他们如今是真的没有交集了吗。
她深呼了一口气,又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挥开。
今天是她十六岁的生日,她穿上了温妈妈买给她的华丽礼裙。
如今家里也并没有落败,温爸爸的生意反而日益一日的蒸蒸日上,温娴是温爸爸和温妈妈唯一的孩子。
她的生日会里,来了不少的官商子女,无论是于公于私,他们都是挺喜欢和温娴一起玩,因为她脾气好,性格也和大家尖锐圆滑的性格大不相同,他们也乐意伴在她身旁,寻得一方清宁。
秦清源的妈妈和温妈妈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俩人在人群中起舞,秦妈妈又再一次地忍不住和温妈妈说。
“看看他们多般配啊,订个婚正好,你说是不是?”
温妈妈睨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温娴和秦清源:“你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女儿才多大,我可舍不得。”
就她女儿那傻白只把秦清源当哥哥的心思,她这个做妈妈的还不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