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将军和楚天明同时一愣,异口同声应道:“是,太子殿下!”
顾庭烨点了点头。
这才转身。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楚夫人,一一的衣衫定是湿了,及时更换才好。”
任如意赶紧点头,“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民妇这就带一一去换衣衫。”
顾庭烨这才带着大批护卫离开。
留在原地的玄门道长们,背后早已浸湿,他们从未想过,会被一个几岁的孩子吓得冷汗直流。
还有刚刚发生的事,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对外人提起。
压下惊异过后,再看楚一一的眼神,那何止是佩服,简直就是五体投地了。
然而楚一一的目光却一直在打量这些护卫。
【咦?常远身边应该有一个刀疤护卫的啊?怎么不见他人?难道还没出场?!】
【哎哟,他叫什么来着?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楚一一心里嘀咕着,却没注意到她说完这话后,楚一戒立刻警惕起来。
军中受伤有损容貌者常有,脸上带刀疤的有好几个,如果确定有问题,楚一戒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个祸害扼杀在摇篮中。
……
玄清山失火,楚一戒受伤,与任如意、楚一一先行回了国师府,楚一梵带着玄门道长善后。
太子在玄清山遇刺,皇上震怒。
楚天明、常远大将军深夜回京,便被急召乾清宫。
意外的是,莫望尘也在门口等着,见他们两人来了,太监总管才慢腾腾地走了出来,“楚国师、常将军、莫监正,皇上有请。”
三人面色不一,先后而入。
“参见皇上!”
“皇上,老臣知错!老臣甘愿受罚!但请皇上宽容,莫师兄这些年对太子身体殚精竭虑,万不可迁怒于他!”
这边常远和莫望尘刚刚拜见,楚天明那边已经扯着嗓子,跪地哭嚎起来。
他那瞬间鼻子眼泪糊一脸的模样真真吓了常将军一跳,什么情况?刚才在路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莫望尘看着癫狂的楚天明,脸色晦暗莫测。
“你玄清山的事,还敢往莫爱卿身上攀附!”皇上一听此话,手中的奏折便甩在了楚天明的脸上,“瞧瞧你干的好事!朕的太子,差点死在了你的玄清观!”
“皇上饶命!都是老臣的错!老臣以为莫师兄是来为老臣求情,毕竟他也在玄清山上……老臣知错了!”楚天明一脸悔恨,老泪纵横,看起来的确憔悴了许多!
毕竟为了演这出戏,他这一路眼睛都没敢眨!
“嗯?莫爱卿,你也在玄清山?”
“回皇上,臣的长子莫虚行在此次考核名单之中,臣将他送至山上便赶回京,今日,是要为太子殿下诵道的日子,臣不敢耽搁片刻。”提起莫虚行,莫望尘脸上划过一抹痛楚,语气带着些微的颤抖。
丧子之痛,难以忍受!
皇上立刻就打消了对莫虚行的疑虑,对着楚天明冷哼:“你以为朕多昏庸无能?会迁怒莫爱卿?!”
楚天明头压得低低的,呜咽道:“老臣不敢!”
常远大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轻咳一声,“皇上,老臣亦有罪!这一次若不是莫监正之子救驾有功,恐怕……”
皇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次遇刺你是有罪,朕念在你将太子平安护送而回,便功过相抵了!”
“皇上,为臣……”莫望尘刚要说话,楚天明立刻哭喊着扒皇上的龙袍,“皇上!老臣身为当朝国师,玄门宗主,玄清山大火死伤无辜是罪一!未及时发现刺客令太子身陷危险是罪二!惹皇上操劳伤身,辜负圣恩是罪三!臣愿自掏银子安抚受伤百姓家属,休沐在家,没有传召,绝不入宫!”
皇上一脚踢在楚天明的胸口,“糊涂的老东西!”
“是是是,皇上说得对!”楚天明一副认罚的诚恳样。
皇上盯着楚天明的脑袋半响,终于将目光移向莫望尘。
“莫爱卿,你觉得呢?”
“皇上!此事与莫师兄无关!莫师兄与我师出同门,刚正不阿,此番若是替我求情或秉公办理,都会惹来闲言碎语!老臣乃是戴罪之身,万万不能再牵连师兄弟了!”
楚天明悲切地看着莫望尘,“师兄,我知道你担心师弟,但这次既然是师弟的错,师兄请千万别插手!致皇上于为难之地!”
换句话说,你他妈闭嘴吧。
莫望尘深呼一口气,“我自然是信得过师弟的,只是,虚行他……”
此时若不替楚天明求情,两人师出同门,显得自己无情无义。
若他多嘴求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恐怕皇上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惹火烧身;
楚天明几句话就将他能走的路都堵死了。
莫望尘突然觉得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