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
晏东铭给他添了一杯酒，“我一般都是让我儿子但凡跟谁有矛盾，拿拳头说话。铁骨头就要从小抓起，省得以后挨顿揍疼得回来哇哇哭。抗击打能力必须要提前练习起来。”
他的想法没有得到晏北州的评价，他只是说了句：“袁慧到现在还没跟你离婚，可见对你的感情很深。”
“为什么要跟我离婚？”晏东铭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妥：“我赚钱，带孩子，不限制她的吃喝玩乐，我也没有朝三暮四的事儿。简直是个称职的丈夫。”
也不知是不是当了爹的原因，六爷与蒋袁慧他们总觉得晏东铭越来越自恋，而且是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自恋程度。
倒不是天天捯饬自己，而是认为自己完美到无可挑剔。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从儿子的角度，还是丈夫的角度，亦或者父亲的角度，晏东铭的确确挑不出来什么大问题。
只是细枝末节上会有点不尽人意，但那也是个人要求不同。
就比如，今晚晏北州走后，蒋袁慧吃完夜宵回来，就见晏东铭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见到她只是打了声招呼：“回来了。”
蒋袁慧喝了点酒，有些醉。
她换下鞋子走过去，坐到晏东铭右手边的独立沙发。
两人坐在那十分钟都没有一句交流。
“是结婚了，就没话说了吗？”蒋袁慧突然出声。
晏东铭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抽回，“咱俩没结婚之前不也没话说吗？”
蒋袁慧：……
“所以你还觉得特自豪呗？”
“话不是这样说的。”晏东铭递给她手里一杯水，“结婚多年，哪还有那么多话题可聊？即便是爱得死去活来的夫妻，这个阶段也是归于平淡了一些。何况我们压根没爱过啊。”
是没爱过。
只是大家年轻的时候都疯过玩过，等到了结婚的年纪，他们两个家族自然而然就凑到了一起，他们两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反对的想法，也都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所以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但毕竟成了夫妻，夫妻之间的关怀呵护，蒋袁慧还是想要一些的。
只可惜晏东铭典型一个直男不说，还特别的理智现实，他对她也没有爱，只有责任和义务。
“四哥也是你这种人，怎么对四嫂那么好？”
“你怎么不说四哥多爱四嫂呢？”晏东铭道：“你哪里长了一块让我爱的肉吧，你自己说。”
蒋袁慧差点把水倒他头上，“我哪里不招人爱了？不招人爱你还跟我生孩子？”
“两码事。”
“你别说说就讲什么两码事。生孩子是义务呗？爱我就不是了？”
“咱俩结婚的时候，你谈的条件里，也没说必须要我爱你啊。”晏东铭回忆着曾经：“当初我们隔那么多年之后，第三次碰面的时候，是你送晏川离开机场。之后跟我见的面，见面你一共说了五句话。”
他记得是清清楚楚——
“你说，第一不干涉你的生活以及交友。第二你不干涉我的生活以及交友。第三如果生了孩子我养你不管。第四谁一旦外面有了人记得藏好，省得别人发现大家都没脸。如果你同意那咱们立马登记结婚。”
“是这五句话吧？你哪个字提到爱了，而你说的那些哪一个我又没做到？”
蒋袁慧就发现，自己这从小到大引以为傲的口才，每每到了晏东铭面前就跟没长牙似的，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所以只能讲歪理。
“我不说你就不做啊？既然你那么听话，那现在我让你爱我，你开始学吧。”
“我是个生意人，袁慧。”晏东铭眼神淡淡：“能让我学的东西，肯定是要给我带来利益的，而且不喜欢承担风险，这个利益必须是固定的。”
“你掉钱眼里了啊！”
“我可没说利益就一定是钱。我学会爱你，我能得到什么？”
“得到……”
蒋袁慧将两只手托举成一朵花的样子，然后放在自己下巴处，灿烂一笑：“一个温柔的美娇妻。”
晏东铭：……
“晏晃的长相我都不想说。你……”
晏东铭起身就上楼去了。
结果刚一转过楼梯就看见儿子站在墙角仰头看着他。
他弯腰抱起儿子，“什么时候醒了？怎么也不喊人？”
抱着儿子回去孩子的卧室，晏东铭继续哄他睡觉。
晏晃瞪着大眼睛，“爸爸。”
“嗯？”
“我是不是很丑？”
“谁说的？”
“你说的。”
晏东铭：“……不是。爸爸不是说你丑，而是觉得你本应该可以更好看一些。”
比如，多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