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茯苓见状赶紧跟上她,“遥遥,前面是马路,你注意安全。”
有汽车鸣笛驶过,她瞬间将人在危险边缘拉了回来。
蒋遥只觉得眼皮上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爬过,又痒又酸,让她再也憋不住眼眶里的眼泪。
“茯苓,他穿的、是我给他做的西装和衬衣。”
他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穿她做的那件衣服。
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颗滚下的泪珠,憋不住,真的憋不住了。
“那说明你做得好啊,你可是大设计师,遥遥你别这样,也许、也许兜兜转转你们还能在一起呢!”
听着南茯苓的安慰,蒋遥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如今真的不是顾医生了,是顾家的继承人,他们的身份又隔开了好像一道银河那么长的距离。
站在对面的两个人。
遥遥无期。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出现的意义是什么,直到他离开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人生里要有他的出现,为什么。”
蒋遥半蹲着,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砖上,他的出现,真的差点要了她的命。
“茯苓,我忘不了。”
她忘不了那些日子,忘不了那个人,尽管她已经很克制了,可还是会在见到他的影子时,所有做过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
她何尝不明白过度的依赖一个人,就是慢性自杀。
可她就是忘不了,她无法欺骗自己。
离开他以后,过的每一天都像在戒毒。
尽管她已经让自己浑身是刺来抵御外人对自己的伤害,但每一次情绪的反扑都能内耗到杀死她。
“遥遥,”南茯苓将她抱进怀里,“我知道爱情很重要,但你的人生不能只有爱情,否则它便会反过来消耗你,你是我们学校最有潜力的天才设计师,你还有你的路要走。”
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安慰道,“就当你们是在爬两座不同的山,他在努力,你也不差啊,有朝一日,你会成为最顶尖的设计师,站在巅峰被人仰望。”
“可是,”蒋遥吸了吸鼻子,“我们爬的是两座不同的山,还会回到同一条路吗?”
“会!”南茯苓斩钉截铁的说道,“万事皆有可能,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是啊,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整个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石榴香气,宛如晨曦中露珠轻吻过花瓣,留下一抹不经意的清新与甜蜜。
这香气,不急不缓,恰到好处地渗透进每一个角落。
顾彦期倚在后座,眼眶微微泛红,鬓边的青筋一鼓一鼓的跳着,放在大腿根的双手紧紧握拳,手腕上一根红绳与干练的西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少爷,我们走吧,晚上还要和夏家在翡翠宴见面呢。”
顾彦期轻轻吐出一口气,黑眸颤动了两下,终是忍住了打开车门的手。
“走吧。”
“对了,这块广告是谁投的?让他赶紧给我撤了,满大街都是我的照片,我又没死,赶着吊唁呢?”
看到蒋遥蹲在那,不用想就知道是又哭了,看的他一阵心烦意乱。
“······”
苏驰微微撇嘴,默默的‘嗯’了一声。
算了,他还是少说话吧,省得引火烧身,
可是回到公司后,这把火还是烧到了他头上。
顾彦期在办公室来来回回找着什么,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整个办公室都像是被冰封住一样。
苏驰小心的走上前,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绳还在,瞬间松了口气,再也没有比这个红绳更要命的东西了,只要红绳还在,别的都好说。
“少爷,您要什么,我帮您找?”
顾彦期猛地抬起头,抬起袖口,上面垂着一根线,原本在上面的袖扣不见了。
“刚才拿东西不小心蹭到桌面,扣子崩掉了,找,赶紧,快找啊!”
苏驰看了眼时间,忐忑的说道,“先生和夫人就要到了,要不您先换件衣服,这件我回头给您买一颗一模一样的行吗?”
为了找一粒袖扣,耽误正事,这不好吧。
顾彦期正趴在办公桌下面,闻言站起身,喘着气,抬手就将桌子上的本子发怒似的扔到了地上,吓的苏驰浑身一抖。
他带着烦躁,声音严厉不容拒绝,“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现在就找到那个袖扣。”
“······”
这句话正巧被刚进门的顾霆筠和裴展凌听见,两人皆是一愣。
“什么袖扣?在这翻天覆地的成何体统,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顾霆筠径直朝着办公桌走去。
“没空。”
顾彦期直接冷声拒绝。
“你说什么?”顾霆筠不可思议的回头,刚要发火,就被裴展凌拦了回去。
裴展凌走到顾彦期身边,边走还边看着脚下,生怕踩坏了让她儿子如此疯魔的东西。
“阿彦,到底是什么样的袖扣啊,你给我看看,我给你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没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