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遥只觉得天塌了。
这里全是武装势力,罗劲身边的也都是精锐,是平时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她不敢想象顾彦期是怎样来到这里的,更不敢想象一个平时清冷矜贵的牙科医生该怎样面对这些拿枪的魔鬼。
“罗劲!”她惊呼一声,起身走到罗劲身边。
蒋遥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像是一片树叶般缓缓跪在地上,她紧紧抓着罗劲的手,低声哀求道,“我跟你走,去哪里都行,你放了他,你要我的心脏,或者别的什么器官,我都给你,你放了他行不行?”
“我求求你,只要你放了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慌乱的眼泪带着一丝苦涩晕满了眼眶,刚才还不怕死的颐指气使,却在听到他的名字时整颗心都乱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顾彦期会追到这里来。
他竟然会来这!
罗劲低头看了她一眼,俯身慢慢将她扶起,“我根本没想过要对付他,可是他不肯放过我啊,别人打我,我总要还手的!”
他眉峰轻挑,眸底肆意迸发的杀气看的蒋遥一阵心悸。
“不、不,罗劲,我求求你,你带我走,离开这他就找不到你了,你放过他好不好?”
她吓坏了,这比她自己身陷牢笼更加可怕。
她何德何能,让顾彦期一次次为她的蠢笨买单,是她自己被人骗了,她活该承受这结果,可是顾彦期不行。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能因为认识了她这个扫把星就要一次次的倒霉。
罗劲推开她的手,将她推给余安,“看好了她,我出去看看那个送死的来了没有。”
“不、罗劲、罗劲!”
蒋遥喊了几声后,余安便把她按在了椅子上,拿枪指着她,“闭嘴。”
枪!
看着余安手里那把众生平等的武器,她第一想法就是,她要有枪就好了。
蒋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夺过了余安手中的枪。
如果她有枪,是不是就能帮到顾彦期了!
余安眼神明显的震惊了一番,而后又瞬间变得淡然。
她踩着猫步,清冷的高马尾随着缓缓逼近的步伐一左一右,甩的目中无人。
余安冷声嘲讽道,“给你一把枪,你会用吗?”
她当时经过罗劲无数次魔鬼般的训练,手上磨破无数次水泡才能顺利射击,就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是给她,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蒋遥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铁疙瘩,指尖颤抖,却发现光是拿着就已经很费力了。
她不死心的举起手枪,用尽力气,却依然扣不动扳机,她没有那份决定生死的力量。
这一刻,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剩下她沉重的呼吸和内心无声的挣扎。
她太笨了,除了拖后腿,什么都不会。
余安将枪夺过去,讥讽道,“没本事就老实待着,表现好了,一会允许你给你的顾医生收尸。”
“······”
外面响起一阵阵密密麻麻的枪声,余安怕罗劲有危险,丢下蒋遥一个人跑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蒋遥一个人。
她环视四周,发现这间房子打扫的很干净,中间墙壁上还有罗劲和一群外国人的合照,看来不是临时找的地方,应该是他们常来的地方。
听着外面的动静,蒋遥不敢出去,自己什么都不会,出去了就是个累赘,她便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试图找到罗劲的罪证或者有没有什么后门。
这间房间摆设简单,枣红色的置物架上摆着几个青瓷花瓶,她一个一个拿起来看,每一个抽屉都打开翻了翻,却什么发现都没有。
蒋遥掀开一个粉色水晶门帘,进入到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瞬间被里面一套戏服吸引了目光。
罗劲曾说起什么a角b角的事情,蒋遥通过他的言语,判断出他的母亲应该是戏剧演员,早年不得志,生不逢时郁郁而终。
所以,她断定这套戏服应该是他母亲的,就是看上去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她伸手摸了摸假人头上的珠花,不知道碰到了哪个珠花,突然墙壁上闪现一道暗门。
受到惊吓的同时她鬼使神差般的走了进去。
昏暗的室内,空间并不宽敞,却被各式各样的玻璃瓶、塑料罐以及精密仪器塞得满满当当。
蒋遥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贴在门口再也不敢往里面进去半分,她伸手捂住鼻子,仿佛空气里都浸满了毒液。
作为曾经化学课上的佼佼者,高中时曾跟着罗镇通做过无数次化学实验,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瓶瓶罐罐中,正酝酿着危险的毒物。
每一个密封的容器都可能隐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暗秘密。
仪器的细微声响与昏黄的灯光交织出诡异的氛围,让她瞬间如坠冰窖,像是被冰封住一般僵在门口。
原来罗劲说让罗镇通帮他制毒,是真的,这里很明显就是他们的窝点。
这群不法之徒在这里做着这种秘密勾当,将罪恶的黑手伸向合法的边缘,企图制造无法无天的帝国。
简直是逆天而行。
蒋遥捂着鼻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