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蒋遥从小住到大的小房间里,本就不宽敞的小床上拥挤的躺着两个人。
这床是爷爷当年给她做的,尽管做的很宽很大,但也不适合身高超过180的顾彦期,他腿都是蜷着的。
蒋遥无声的叹了口气,算了,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将就一下吧。
顾彦期突然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袋,手指磨砂塑料的声音传来,蒋遥瞬间惊得坐起身。
她已经对撕塑料袋的声音形成了一种莫名的抵抗!
“顾彦期你不要太过分啊,这是在我奶奶家,而且、而且我受伤了,浑身疼得厉害,我、我回去以后再和你······”
顾彦期眼神冷冷的盯着她,把手里的口香糖撕开包装放进了嘴里。
“没地方洗漱,吃个口香糖也不行啊,你在紧张什么!”
“······”
蒋遥轻轻抿唇,脸色瞬间羞赧的不成样子,原来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啊!
她立马窘迫的翻身关了灯,缩在床边低声呢喃,“睡觉吧。”
哎,丢死人了!
黑暗中,突然一双大手搭上她的肩膀,“既然你都说了,不来一场好像收不了场啊!”
“······”
蒋遥肩膀一抖,声音瑟缩,“我、我还有点不舒服。”
“一会就舒服了。”
“顾医生,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奶奶会听见的,你给我留点脸好不好?”
“我小点声!”
他说着重新将一个四方的包装袋塞进她手里。
蒋遥手心一紧,惊诧的问道,“你还真带着了?你这什么癖好啊,随身携带啊!”
变态吧他!
“见你的时候,这是必带品!”
顾彦期说完将她一把薅过去,翻身在上,眨眼间上衣就不见了。
“非来不可吗?”蒋遥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他剧烈的心跳瞬间传遍她的全身。
顾彦期抓着她的手举在头顶,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纱布,声音陡然间变的沙哑。
“我想要,你给不给?说话。”
他将问题完美的抛给了她,蒋遥歪着头,借着十分朦胧的月光,他手臂上的纱布泛着冷光。
她咬着唇纠结了半天始终没有开口,直到顾彦期等不及将她吻了个天翻地覆。
“给不给?”
蒋遥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整个身体此时早就化成了一滩水。
“给。”
“还减次数吗?”
“不减了,算我心甘······”
朦胧微薄的月色透过窗子映进来,洒在地上,隐约可见小床摇晃的影子。
相比之前,这一晚,她的确是心甘的。
······
晨光熹微,农村的大公鸡亮起了嗓音,空气里都带着一股烟火气。
蒋遥早早醒来,身上的骨头散架般的难受,她轻轻翻了个身,正好对上顾彦期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一夜欢愉,他还没醒。
蒋遥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眨着,大胆的伸出手指点在他的额头,然后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路慢慢滑下,最后落在他微凉的唇上。
这张脸长的真是好看,像凡人触及不到的存在,但也真的是,清冷疏远。
她的手指甚至不敢在他脸上多停留一秒,收回的瞬间心里空了一瞬。
她第一次,觉得,如果能和某个人的缘分再深一点,就好了。
但是就怕有头无尾,落得个情深缘浅的下场。
一滴眼泪悄悄划过,蒋遥瞬间收起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
有些牢笼,是自己给自己的,她不能让自己有踏进去的那一天······
顾彦期醒来时,身边早就空了,窗外此时传来一阵欢快的声音。
有人在唱戏!
【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梳一个油头什么花儿香?脸上擦的是什么花粉?口点的胭~脂是什么花红?】
【清早起来菱花镜子照,梳一个油头桂花香,脸上擦的桃花粉,口点的胭脂杏花红!】
【······】
【红花姐绿花郎,干枝梅的帐子象牙花的床,鸳鸯花的枕头床上放,木樨花的褥子铺满床!】
紧接着便传来祖孙两人亲昵的笑声,顾彦期翻身下床,走到门口正看到两人挽着胳膊坐在一起。
“奶奶,我唱的好不好听啊!”
“好听,我们家遥遥啊,从小唱戏就好听,是奶奶没本事,不然一定把你捧成角!”
蒋遥像个小猫似的往邓淑香的身上拱了拱,撒娇道,“我才不要成什么角呢,我要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婚纱设计师!”
“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