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看着他,心里多少有点期待他能冷静对待此事。
她知道,蒋祎洲是一个理智的人。
他应该分得清利害关系才对。
孰轻孰重,又有什么是万劫不复,他应该心中早有衡量了吧?
蒋祎洲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而是说,“你好好待在这,有什么其他要求,跟我说。”
他撂下话就要走。
“祎洲!”
江韵喊着他,可等他回头,她却又不好再往下说了。
她很清楚,再说下去,蒋祎洲可能就要翻脸了。
她也只能适可而止。
反正,对蒋祎洲,她只能缓缓而图之,决不能太急。
“你感冒还没好全,自己多注意点,别熬夜,记得吃药。”她浅浅一笑,说着体己关心的话。
蒋祎洲这才露出点笑容,“谢谢。”
他走后,江韵站在那良久都没动。
她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思沉重。
当她得知蒋祎洲和陈妙的关系时,她当时只以为他是一时兴趣罢了。
所以,也没把那小女孩放在眼里。
如今看来,是她小瞧了陈妙。
也低估了蒋祎洲对陈妙的那份感情。
可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把蒋祎洲从她身边夺走的。
……
陈妙冲了一碗泡面,刚吃两口,就看见陌生来电。
她以为是快递电话,接通后,手机里却传来温老师的声音。
那头的温琴似乎用的是旁人的手机,且在一个周围嘈杂的地方,她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陈妙,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陈妙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温琴让她悄悄带她去看一眼还在医院的苏眉。
温琴说,刘芸一直守在病房,不会让她靠近的。
只有把刘芸支开了,她才能去看望老师一眼。
虽然这事有难度,陈妙还是想帮老师。
她虽然不知道苏眉和温琴之间有什么矛盾和隔阂,但她能感觉到,老人家心里是惦记着温琴的。
若是温老师能去看望苏眉,说不定对苏眉的恢复也有帮助。
隔天早上,陈妙打听到只有这个时间,刘芸才不会过来。
刘芸每天都是下午两点后才过来。
也就是说,只要支开了守在病房的护工就可以了。
陈妙找了套护士的衣服,借着给病人查体温的缘由进了病房,一看护工阿姨正坐在一旁看手机,她便趁着对方不备,悄悄把一点可乐弄在床单上,开口,“阿姨,你去一趟仓库,拿一套新的床单给老人换上吧。”
护工一愣,“昨天才换的呀。”
“都脏了,你没看见吗、”陈妙指着被可乐浸染的地方。
护工阿姨走近一看,是有一大片污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
她有点郁闷,却也不敢说不。
毕竟拿了很高的工资,若是这点工作都做不好,丢了这工作就不好了。
“好吧,我现在就去,那这里……”
“你去吧,我先帮你看着,我正好要换班下班了,没什么事。”
“好好,那可太谢谢你了。”护工阿姨说着,就赶紧离开。
陈妙见她走远了,才给温琴打电话,“你上来吧。”
五分钟后。
温琴来到病房。
她一进病房,看着老人躺在床上,至今没有醒来,眼眶就蓄满了泪水,“老师。”
她坐在床边上,泪水滑落,“老师,都怪我,要是我……”
温琴说到这,有所顾忌,把话咽回去。
陈妙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便道,“我先出去吧。”
“不用。”
温琴含着泪,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是觉得愧对了老师,我这一身本事,都是她教我的,我们那个时代,跟你们不同。”
“我那会儿学这门手艺,才八岁,家里为了让孩子早点学到赚钱的本事,就会让女孩子都去学这个,老师看我有天赋就用心培养我。”
“我跟着她一起吃住,一晃就是十几年。”
“对我来说,她不仅仅是给我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更像是我的母亲,只可惜……”
只可惜后来,她辜负了这份爱。
温琴有些叹息,还想说什么,门却突然被一把推开。
“你还好意思提起这些!温琴,老师用心对待你,你却为了继承苏氏,想要害死她!”
刘芸满面怒色,进屋就大声呵斥。
跟着刘芸一起来的,还有一男人。
男人上前,也痛心失望道,“琴姐,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你要害死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