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为什么士兵不认识的人他却认识,为什么他会对这座城镇这么熟悉,为什么自己可以相安无事的在这里待这么久。
雨下得很大,冲刷不掉心里的想法。
白晚舟很小,她不懂其他什么大道理,她只知道,也许自己不能再待在那里睡觉了。
小樱指了指易青生他们:“听爸爸说,易家和军队合作了,以后这里会更安全。”
远处,三人握手后,往大楼里走去,人们看完了热闹,渐渐散去。
刚才开了一朵朵黑色蘑菇云的大街,只剩下空空荡荡的雨幕。
小樱冲白晚舟伸出手:“我要走了,作业。”
白晚舟急忙从书包里摸出她的作业。
拿到作业,小樱摆了摆手:“明天见。”
白晚舟很想说她们以后都见不了了,可小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甩着麻花辫一蹦一跳走了。
她抬起小小的脑袋,看向那栋大楼,那栋大楼的规模甚至比她所在的世界还要豪华。
也难怪大哥哥从不和自己多说一句话,也许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蝼蚁吧。
白晚舟低下头,看着还在下着大雨的城市,思考她今天该在哪里睡觉。
也许别的房子后面也会有一块空地可以睡觉,总之她没办法离开这里,因为她和小樱答应好了明天要见面的。
书包里没有了小樱的作业,她将书包挡在头顶,顶着大雨跑到休息的地方,雨还不见停,她要把挡雨的木板带走,这样就算到了新的地方也不怕下雨。
木板很结实,就算被暴雨冲刷也还结实地搭在上面,白晚舟将书包放在一边的屋檐下,淋着雨费力地将木板拆下来。
然后她将木板顶在头上,将雨隔绝在了木板之上,就这么顶着木板往外面走。
下雨天路上没有一个人,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这么奇怪地在大街上走。
除了中心街,沿着围墙边的建筑都长得差不多,很轻易地就找到了一个和之前休息的地方差不多的平地。
白晚舟学着之前放木板的样子将木板搭上,然后抱着膝盖坐在木板下等雨停。
这里的草很高,从没有人打理过,于是会有一股草的清香。
一整天的天气都不太好,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天空一直黑压压的,雨水打在木板上就像催眠曲。
白晚舟浑身都很热,头昏昏沉沉的,就连喉咙都有些发酸。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头像被别人打了一拳,又痛又重,喉咙也说不出话来。
好在雨已经停了,空气中都是潮湿的水味。
白晚舟没有手表,看现在天还是亮的,应该是下午。
她摸了摸旁边,发现手边空空如也,她这才想起来,搬着木板来的时候把书包落在那边了。
强忍着头晕,白晚舟从地上爬起来,当务之急是要去拿回书包,如果可以的话,要去找点水喝。
雨停了之后,街上的人就多了起来,白晚舟发现城里好像有些不同了。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街上多了许多拿着枪的士兵,他们有规律地沿着街边巡逻。
原来这就是小樱说的更安全。
有了士兵们的保护,这更加是一座乌托邦。
白晚舟沿着街边回到原来休息的地方,她一直低着头,眼里晕乎乎的。
书包就安静地躺在屋檐下,她抱起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还好没有湿。
“你要去哪?”
易青生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因为感冒,白晚舟的反应慢半拍,慢吞吞地抬头,眨了一下眼,有些呆呆的。
易青生坐在围栏边,一只脚弯曲地搭在墙沿,另一只脚自在的下垂,他没有穿西装,只是穿着比较休闲的外衬,恢复了平常白晚舟所见到的模样。
上午见到的那个人仿佛才是白晚舟的错觉,易青生一直都是现在这幅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的脖子上还是挂着相机,头上戴着的扁舌帽遮盖了大部分的光线。
白晚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书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不可能当着易青生的面离开,但站在这里似乎也不对。
“小白妹妹,你要走吗?”易青生问。
白晚舟点了点头。
“走去哪?”
白晚舟摇了摇头。
她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现在才来。”
嗓子哑得不像话,但白晚舟还是说完了。
易青生淡淡地看着她,忽然笑了,嘴角弯弯:“上午有点事耽搁了,你很在乎吗?”
白晚舟想说她都看见了,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确实很在乎,因为在小小的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