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被易松青抱在怀里,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个动作,只是现在,白晚舟的心很乱,不仅乱,还有深深的不安。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有一个,就一定有第二个。
易松青低头看怀里的女人,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在发抖,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像撸猫一样摸着白晚舟的后背。
他放开了白晚舟,白晚舟始终低着头,心神不宁的模样。
“如果累了就去楼上睡一会儿。”易松青说。
白晚舟摇了摇头,低头走进屋内。
今天老爷子的生日只会有易家的人来,本来是想办一场宴会的,但大家都怕老爷子情绪不稳定,看见人多会刺激,所以一致决定在老宅过生辰。
老爷子家一共三个儿女,大女儿易璟,二儿子易俞景,小儿子易松青。
没多久后,易璟才赶到。
她是国内最年轻最优秀的外交官,当然,这也是易老爷子安排好的路。
易璟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石板小路上,发出急促的脚步声,整个人又高又瘦又精练,有着一副和两兄弟很像的面孔。
她习惯了快步走路,迎面走来时,有种不可言说的压迫感。
她走进屋内,和几位打招呼。
易松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叫她,易璟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转头去叫白晚舟。
“晚舟,好久不见。”
白晚舟经常在电视上看见易璟,顿时有种自己成了外交专员的感觉:“好久不见。”
看见易璟一个人来,白晚舟才忽然想起来,她前段时间离婚了。
不过对于她,离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她的婚姻也是易老爷子安排的,易璟被强制嫁给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只因那个男人的家族对易氏有帮助。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男方也只是把她当成摇钱树,忍了这么多年,易璟还是离婚了。
说句不好听的,好在现在易老爷子病了,不然他知道易璟离婚,一定会大发雷霆。
“爸的情绪不太稳定,你先别去。”易松青说。
易璟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们亲兄妹之间,有着很厚的一面墙。
又过了一会儿,易俞景到了。
他几乎是三人中最低调的,开着不知哪个保镖的车独自上来。
白晚舟看了一眼易俞景,忽然想起某天夜里,她和易俞景两人坐在雨亭,忽然有种心虚感。
三人都没有说话,坐在客厅仿佛三个陌生人,时不时传出敲打笔记本电脑完成公事的声音,客厅的气氛一度僵持。
保姆试着将老爷子推进来,老爷子看见客厅坐着的几人,没有激动,只是呆呆地垂着脑袋,宛如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被保姆推着放在了易璟的身边。
保姆在易家待了几十年,看着姐弟三人长大,说是干娘都不为过,她笑嘻嘻地说:“老爷,女儿儿子们都来看您了,笑一笑。”
老爷子像是被输入指令,说“笑一笑”,就真的只是龇着牙乐了一下,又变得走神。
“爸,今天是您的生日。”易璟说。
老爷子抬头,又看向白晚舟,他从白晚舟摆了摆手:“见月,过来。”
白晚舟浑身一抖,只能默默过去。
老爷子最疼爱的就是隔壁世交的女儿见月,简直比自己亲儿女还宠。
“见月,今天是叔叔的生日,叔叔请你吃蛋糕。”
易璟给了保姆一个眼神,保姆立马推出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蛋糕,生日宴会就在众人心惊胆战下开始了。
老爷子只拉着白晚舟和易知野,也许他的记忆停在了他们还是学生时代的时候,易俞景回了客房,他还有会议要开。
易璟拍了拍易松青的肩膀,意示他去别的地方聊。
老爷子就像小孩一样,什么都要哄着,好不容易哄睡着,易知野独自去院里透风,白晚舟百无聊赖地在屋里乱逛。
白晚舟对这个屋子没什么印象,这里的记忆大多是原主的童年,也许在这里的原主,才是最真实的模样。
她上了二层,一层一层往里走,快要走到尽头时,她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听见了易璟和易松青说话。
走廊尽头有一个天台,一男一女就靠在围栏边,有淡淡的,掺杂着薄荷爆珠的烟味飘出来。
白晚舟知道易松青不抽烟,所以这烟应该是易璟抽的。
“你疯了吗?”
这是易松青的声音。
在白晚舟的认识里,易松青从未因为任何事激动过,这是他第一次语气怎么不稳定。
“医生都说了,爸他日子不多了,这也是帮他。”易璟冷静的声音传来,她的嗓子有些发哑,听不出喜怒哀乐。
易松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