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亢长的号角声撕开黎明前的黑暗。
轰!
密集的马蹄声踏破蓟县城外这片平原的宁静。
城外的林荫小道上的枯黄茅草,由于昼夜温差大,此刻竟然染满了白霜。
东方露出些许鱼肚白。
但无数大汉士卒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蓟县四处的平原上。
东北方向,西南方向、东南方向、西北方向均有骑兵出现。
他们不约而同出现在了蓟县城外,叛军联军的联营四周。
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讲,没有热烈激动的战前动员。
他们一出现在叛军联军营帐四周,就毫不犹豫发动进攻。
“天子,丘力居大王,慕容可汗,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叛军大营之中,张纯一夜没睡,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在凌晨迎来了朝廷大军攻击。
昨晚蓟县城中的士卒放弃城门而选择巷战,而且还在城中四处放火。
这一下子打乱了张纯的节奏。
麾下的士卒被火烤,被巷子中暗箭所伤,苦不堪言。
他们根本找不到蓟县幽州军的下落。
那些幽州军就想幽灵一样,在城中游荡,突然给他们一个致命伤害。
因此激战到了子夜,却还不能控制蓟县城池一半地盘。
而且想要屠城,也因为大火而变得没有意义,都烧成这样了还屠个鸡毛?
士兵情绪低落,一个个疲惫不堪,没有了积极性。
张纯无奈只能留下四千士卒守在四个城墙上外,其余的全部撤出蓟县,驻扎在城外。
浓烟、血腥、尸体,泥泞!
叛军这一晚根本没睡好!
而张纯派出去准备刺杀刘虞和朝廷将军的徐延及五十名剑客好手,到了凌晨都没见消息。
估计行刺失败。
张纯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草草睡去。
可哪知天刚微亮,就传来惊天动地的马蹄声!
这个朝廷来的统帅,果然选择在了黎明,对他们发动全面的攻击。
于是张纯只得打起精神,将张举、丘力居、慕容莫护跋等一众请来。
“现在,胜败与否主要看两位大王的骑兵大展神威了!”
张纯当即高声说道。
张举、丘力居、顿蹋、慕容莫护跋、慕容木延等人也是一脸凝重。
他们得知四面八方有汉军骑兵来攻后,马上叫醒部下,做好准备。
因为从前几日起,张纯一再交代他们要时刻准备着与汉军决战。
同时,昨天就已经派出探马去了解汉军的兵力部署。
“东北方向,有四千骑兵!其中两千就是伏击了吾儿顿蹋的人!”
“这些人交给我了!”
丘力居首先站出来,“我将率二万乌桓健儿迎战雪恨!”
他的从子顿蹋上一次失败后估计有了阴影,丘力居决定自己亲自带人上。
“那西南方向只有一千骑兵,想必后续会有一万四千步卒跟进。”
“我愿领一万骑兵先将这一千骑兵踩成肉泥,然后牵制住这一万四千步卒。”
丘力居父子当即主动承担了来自东边的压力。
这东边的兵马,跟他们有深仇大恨。
丘力居也得到了右北平那边逃走的乌桓士卒消息,峭王和楼班两人已经被汉军擒了。
因而,他必然要在东边来的汉军身上,将这一切讨回。
慕容莫护跋父子也不甘示弱。
慕容木延选择去抵挡西南的张燕军。
他看出来这支兵马战斗力比起西北那支,天差地别,而且也只有三千骑兵。
“从居庸关来的汉军,有一万三千五百人!”
“他们有五千弓弩手,三千五百骑兵,还有叛徒宇文雍投靠过去的五千扈从。”
“这些弓弩手和骑兵的战力,非同小可。”
“而这骑兵之中,又以一百骑着西域宝马的骑兵最为犀利。”
慕容木延知道接下来他的老父亲一定会去接迎战这支军队的活,因为慕容莫护跋要亲手杀了背叛他的宇文雍。
还要为失去上谷郡、代郡以及居庸关而讨回一口恶气。
“我带二万鲜卑勇士骑兵迎战,我要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真正是马背上的男人!”
慕容莫护跋也是一脸阴狠站出来说话。
“慕容可汗,西北的汉军军力最为强盛,我再支援你一万步卒!”
张纯也知道这支从居庸关过来的兵马战斗力的强大,于是提出在派出一万协助作战。
“军师有心了!”
慕容莫护跋也不客气。
张纯见四方皆有兵马接战,于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