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吉在一堆骑兵的层层保护下,自以为万无一失。
毕竟昨日吃了玄甲骑的亏。
玄甲骑如刀划豆腐一般将越吉的骑兵杀了个透心凉,五千骑兵一下子就丢了二千。
因此越吉这一次学乖了。
尽管得知城中的玄甲骑已经离开,可万一杀个回马枪呢?
越吉元帅便在他周围密密麻麻安排了两个千夫长率二三千骑兵扈从左右。
然而,防住了地面进攻,却防不住天上。
毕竟一千步开外啊!
试问,在这些羌人骑士的认知里,能射出一千步的武器,那简直就是不存在。
可是,它却偏偏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给羌人骑兵迎头痛击。
一时间,越吉和身边的骑士一个个愣在当场。
二十支弩箭从城墙升起,在天空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
当抵达最高点的时候便纷纷迅速落了下来。
噗呲噗呲!
伴随弩箭洞穿入肉的声音,羌人骑兵惨叫声四起。
二十支弩箭从天而降,将密密麻麻的骑兵队伍捅出一个小窟窿,至少四五十名骑士当场丧命。
有几支弩箭不仅威力惊人,力道千钧。
而且当洞穿一个骑士之后并没有减速,接二连三又串上并排的两个骑士。
一下子将三四个骑士串成了冰糖葫芦。
周围的羌人骑士大骇!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像标枪这么大的弩箭,而且一下子就夺走了四个人的性命。
越吉身边,刚好有一个骑兵连人带马被弩箭狠狠钉在了地上。
鲜血如泉喷,冲天而起。
啊啊啊!
还没等越吉元帅和其他骑士反应过来,第二波弩箭已经升空,带着死亡的气息倾泻而来。
很快,又是几十名骑士当场毙命。
几个呼吸间,越吉身边的二千骑士一下子就折损几百人,而且一击毙命,毫无生还可能。
一个个还在活蹦乱跳的部落勇士,转眼间就这样死翘翘。
如此的震慑力,让越吉既震惊又愤怒。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吼下令道:
“冲,向前冲!”
“骑射,朝着城头射箭!”
号角响起,战马嘶叫。
羌人骑兵被千步以外射来的弩箭带来的腥风血雨也激起了原始野兽之心。
无数骑兵狠狠用腿敲打马肚子,催促战马加快速度,朝着城墙边杀去。
同时,一队队羌人骑兵的千人队在千夫长的喝令下,也举起柳木弓箭奋起反击。
然而,他们的攻击,在城门洞开和三弓床弩的箭矢升空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城头上,三千名步卒早已扣动了机括,臂张弩射出的箭矢,将城墙外五十步到一百二十步这段区域笼罩。
加上三弓床弩的远程覆盖,千步之内的战场,已经被城中的大小箭矢居高临下打击着。
一万五千羌人骑兵,至少有了一半进入了这个范围。
他们想要射击城头,必须得靠近城墙百步范围。
一时间,被汉军箭矢覆盖的羌人骑兵,一个接一个如同下饺子般倒下马来。
而在中间没有被箭矢波及的地方,羌人骑兵人挤人马挤马,乱成一团。
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有后退的可能,因为在千步之外,还有七千骑兵源源不断涌来。
你要是想后退,立马被后面赶来的骑兵裹胁着上前。
八千多羌人骑兵,死亡的骑士以肉眼可见的数字减少。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羌人骑兵在汉军箭矢的肆虐下发出惨嚎,战马的脑浆和骑士的鲜血红白交映,将这片战场染上作呕的颜色。
“冲进城去,夺下城池,我们就赢了!”
羌人的一众千夫长见状,高喊着鼓舞士气。
现在只有向前冲,才有一线生机。
若是在城下与城头的敌人对射,根本没有一点优势。
“嗷呜,嗷呜!”
“冲啊!冲啊!”
眼前的这个黑黝黝不知深浅的洞,便是被箭矢射得找不到南北的羌人骑兵宣泄口。
于是,无数骑兵汇聚成一道洪流,冲向了三丈宽的城门。
城门的厚度约莫十丈。
毕竟河西三郡,张掖的战略位置也是十分重要,西汉夺取了河西之后便在这里修筑城池,建立郡治。
张掖城的规模比不上长安洛阳这样的大城,但是在河西走廊绝对是独有一份。
因而,这些羌人骑兵像潮水一般涌进城门的时候,要通过这个十丈长的门洞。
距离不长,战马两三个呼吸就能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