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丁原带着吕布、张扬两人来到了晋阳城。
丁原一进城稍作盘桓,就直奔刺史府复命。
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匈奴人突然临时发难,大汉的使者也没出现。
丁原最终保住了物资,没有让其落入匈奴人手中。
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丁原打算陈诉事情经过,然后恳求张懿给战死的士卒抚恤。
那些藏在废城的盐铁,等过段时间再去取回。
至于他从张辽口中获知刘玮灭了五万匈奴,匈奴单于身死这事,看情况再说。
此事一旦说出来,如同惊涛骇浪,定会在并州和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不过,也许打死张懿也不会相信,一定认为是危言耸听。
“丁建阳,你们将盐铁和盔甲交割给匈奴人?他们是不是答应不再来犯边?”
“两位鸿胪寺使者怎么不跟你们一起回来?”
“出关一千部众,怎么只剩下五百人马?”
哪知,张懿却先发制人,一连串的诘问如同爆竹一般丢了过来。
丁原愣在原地。
没想到自己出去一趟,人差点没了,亲信张辽也跳槽了。
一肚子苦水不知道向谁倒。
现在,居然被张懿硬生生将苦水强按了回去。
泥人尚且三分气,丁原顿时怒火中烧。
可不等丁原辩解,张懿又意味深长地道:
“我怎么收到信报,说你带着物资送给了那个洛阳去朔方就藩的皇子?”
“要不然那个皇子怎么突然多出来的兵马盔甲武器,是不是你暗中资助!”
“丁建阳啊丁建阳,我本来念你是段司徒的旧部,便将此重任交给你,谁知你竟然做出如此忤逆之事来!”
丁原此刻已经忍不住了,勃然大怒:
“张刺史,你人在晋阳,整日花天酒地,是从何知晓这些谣言?”
“简直就是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我们去了骆县,匈奴人之中没有看到两位使者,我便不交。”
“哪知这些匈奴人悍然动手,想要抢夺,我们被迫还手,且战且退,向雁门方向而去”
丁原怒气冲冲将他们在塞外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物资还在废城之中,随时可取回。”
“而那位皇子,我压根没有见过。得以脱身,是吾儿奉先去雁门关请来救兵。”
张辽私自去善无找阴山侯求援,结果还成了别人的小弟。
丁原心头不爽,有苦难言,决定抹杀此事,单言吕布的功劳。
张懿心中暗道:好你个大都尉,几千兵马没能将丁原留下,真是废物。
“丁从事,你所言可当真?”
“哼!”
丁原冷哼一声,“真假与否,去骆县东废城取回物资便能证明。”
“这物资价值不菲,肯定是要拿回的!”
张懿假惺惺道,“如果真是冤枉了丁从事,届时老夫一定赔罪道歉。”
“战死士卒的抚恤,先让人造册申报朝廷吧!”
“另外,丁从事,张从事你们两位既然回来了,那晚上便与本牧作陪,为新来的平北左中郎将接风洗尘!”
“平北左中郎将?”
丁原不明就里,皱起了眉头。
“呵呵!关外匈奴人势大,而又有传言那个皇子与羌渠结下了大梁子,双方在善无大战!”
“朝廷担心会危及并州边关,大将军便请旨调来了一位中郎将来并州主持军事。”
“以后你我,要与他通密合作了!”
原来是这事!
丁原脱口而出:“张刺史,你的消息也太滞后了吧!”
“匈奴人与那位皇子在善无大战,五日前早已经结束。”
“五万匈奴人,灰飞烟灭!而那个匈奴的单于羌渠,已经坠马而亡。”
“这么天大的事情,你作为并州的主官,竟然一无所知,也太不应该了吧?”
什么!
张懿一听,马上跳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美稷的匈奴人可是倾巢出动,羌渠亲征,有四五万骑兵,而且云中的左贤王也来参战!”
“匈奴人这么多兵马,即便我们并州所有军队去对战也不见得能胜。”
“这个皇子有就仅仅不到两万人马,怎么可能打得赢?”
与此同时。
刺史府房梁上潜伏的一黑衣人。
当他听到善无大战结束五日,羌渠坠马而亡,五万大军覆没。
不由浑身一颤,差点没从梁上摔下来。
他脸上神色变了好几变,身子忍不住瑟瑟抖动。
梁上的灰尘簌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