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烈只是轻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捏起两根胡须慎重叮嘱起来。
“记住!不管用什么办法,掩盖也好,隐瞒也罢,绝对不能丁忧!”
实际上,刚刚司马烈也听得是心惊肉跳。
户部尚书的位置尤为重要,说是六部之首也不为过。
少了谭梧这个忠诚的下手,他在朝堂上可就不好办事了!
“小臣必定谨记丞相吩咐!”
谭梧对此同样深以为然,恭敬施礼满口答应。
只要人在京城,还在这朝堂之上,一切都好说。
可一旦回了乡,这就意味着权力和财富再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如今形势一片大好,抱上了丞相这条大腿,自己只要坐在这位子上一天,就能可这劲儿捞!
暗暗打定主意,谭梧拜别司马烈后,坐上轿子准备打道回府。
心里还想着该是用什么办法接着捞呢,却听到前方一片嘈杂的声音。
拉开马车帘布,谭梧皱眉一看,只见大街上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地几乎将尚书府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人!没法接着行进了!”
前方马夫停下了车,而谭梧甚是疑惑地跳下。
这群刁民干什么?
大早上的,都不去忙自己的事儿,难道还要造反。
快速上前,正要出言骂人呢,一旁的百姓却看到了他。
“谭大人!是谭大人回来了!”
这一声后,许多目光立刻流转过来,还有些百姓谄媚地靠近拍着马屁。
“谭大人啊!您一定要节哀啊!”
“节你妈的头!”
“都给本官让开道来!”
谭梧没好气地怒骂回应,好端端的,自己节什么哀!
纳闷再次上前,定睛一看,瞳孔骤然猛缩,瞬间呆愣在原地!
只见一具无头尸体被倒挂在谭府大门上,地上则是谢宝庆以及被绑在一块儿的破军!
他俩低头跪在无头尸体面前,身上贴着大字报!
字迹尤为清晰,十分好认!
“罪人破军,罪人谢宝庆,落草为寇,误杀谭老爷子,特来谢罪!”
做为生身亲父,谭梧对这具身体的体型再熟悉不过。
粗短的手指,大大的将军肚,莫不说割去了头颅,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能认识出来这是自己的老爹谭前!
眼前他的身躯就曝尸在大庭广众之下,谭梧瞬间崩溃,当即想要痛哭。
“爹!孩儿不孝!”
但却是长大了嘴巴,竟然没能发出声音,眼中泪水也未能夺眶而出。
不行!
这样一来,不就暴露了吗?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承认这具无头尸体是自己的老爹啊!如若不然,朝堂上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自己肯定还要去解丁忧。
不少身旁的百姓注意到了谭梧一瞬间的情绪变化,纷纷上千再次劝慰着。
“谭大人!节哀顺变啊!”
“人死不能复生,这两山贼主动跪下,也算告慰了令尊大人的在天之灵了!”
“谭大人只需风光大葬便好,莫要过于悲伤!”
“……”
“我葬你妈的头!”
面对众人的节哀劝告,谭梧不光没有丝毫回礼,反而是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一瞬间,周遭的百姓嘴角一抽。
这不是他亲爹妈?他不葬,任谁来葬!
谭梧恨恨咬着牙,几乎是从嘴缝里蹦出来的一句。
“这不是我爹!肯定是哪个杀千刀的在作弄本官呢!”
当众否认老爹的尸身,刚刚的他下了很大的决心。
可惜,这话一出,无一百姓相信,他们交头接耳的面面相觑。
谁会胆大到这般捉弄当朝尚书!
置大夏朝廷颜面何在?置大夏朝廷威严何存?
无头尸身突然悬挂尚书府门前,尚书还矢口否认这是自己的亲父。
这则消息如果不加以澄清,明日上朝有够自己受的!
那昏君肯定觉得疑惑好玩,派人彻查此事!
死死盯着那具尸体,谭梧的心头都在滴血!
父亲!
形势比人强!怪孩儿不孝了!
他目色闪过一丝凶光,两步上前,再次怒吼澄清。
“他妈的都给本官听好了!这具尸体跟本官的父亲没有任何关系!纯属是捉弄!污蔑!”
说罢,谭梧松开悬挂尸体的绳子。
扑通!
眼看老爹的无头尸身狠狠摔在地上。
接着便抬起脚来,对其狠狠践踏踢踹!
“这不是本官的父亲!这不是!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