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放在心中,此刻见周言礼往外走,不由提醒道,“你做什么去?马上要上王先生的《律吕新书》了。”
周言礼头也不回,“我还有事。”
许子谦摇摇头,自去拿了书本往教舍而去。
周言礼出了国子监,面上是一惯的清冷。他容色姝丽,为避免麻烦,除了在念兮面前,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冷漠而不苟言笑的模样。
可衣袖下的手,却早已经紧握成拳。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暗暗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有多难受。
爱而不得,辗转反侧,煎熬渴望,永夜沉沦。
看到念兮受伤害,他只恨自己晚来一步,没能亲手宰了方鸿禧那个畜生。
如今却因一个意外,叫他窥得另外一种可能。
若是方鸿禧是受人挑拨呢?
念兮说她与方鸿禧只见过一面。
许子谦说方鸿禧已经打算回陕州了,那日是来辞行的。可他死的时候,距辞行那天已经过去了六、七日。
他们都以为方鸿禧是临时起意。
或许都忽略了一个人——
许宛歆。
许子谦说,他的姐姐才是见方鸿禧最后一面的人。
然而死无对证。
谁也不知道许宛歆当时有没有与方鸿禧说什么?
据说许宛歆痴恋裴俭数年,蹉跎至今未嫁。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当许宛歆得知方鸿禧那杂碎的心思后,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这样的推测牵强吗?
周言礼说不清。
裴俭太冲动,将人弄死的太快了。
不过易地而处,若他是许宛歆,有一个能够除掉情敌的办法,他会不会下手?
一定会。
想到这里,周言礼的目光猛地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