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黑袍人周身弥漫的森冷怒意,三爷的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与脊背冷汗涔涔,他颤抖着身躯,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额头紧紧贴着地面,难以自抑地战栗着。
“尊主,属下自知办事不力,甘愿领受任何责罚!”三爷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惶恐与自责,试图以卑微的姿态减轻即将到来的风暴。
黑袍人身形未动,仅以一记凌厉无匹的劈空掌,隔空而发,掌风呼啸,如同暗夜中的利刃,瞬间将三爷击得身形暴退,重重摔落在地,一口鲜血夹杂着内脏的碎片,不受控制地喷洒而出,触目惊心。
“哼,若非我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你已经是个死人了。”黑袍人的声音冷若寒冰,不带丝毫情感,“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再给你三日之期,务必拿到药王宝殿,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还有,你连救走徐蓉的人都不知道是谁,简直是愚不可及。我实话告诉你吧!那就是江枫,他根本没死。”
"什么?江枫竟然没有死?"三爷的脸色骤变,难以置信之情溢于言表,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夹杂着几分震撼与疑惑,"那天在飞云山,那么密集的炮火也没能杀死他?可是他的丧事都已经办了,我的人亲眼看到的。"
黑袍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那声音仿佛自幽冥而来,带着几分玩味与赞赏:"这便是江枫的非凡之处,他总是能在绝境中寻得生机,让人不得不承认,他确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说完,黑袍人身形如鬼魅般一晃,空间仿佛被撕裂,眨眼间,他已消失在三爷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黑雾,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三爷怔怔地望着黑袍人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缓缓抬手,拭去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挺直了脊背,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与气势,瞬间回归,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
与此同时,江枫已经带着徐蓉来到了周世昌的庄园。
经过江枫的一番治疗,徐蓉的身体恢复了大半。
江枫轻轻执起母亲那双略显苍白却依旧温暖的手,眼神中满是对过往的好奇与释然交织的情绪。
“妈,叶将军已经告诉了我关于我的身世,我知道那位三爷就是我的三叔,也是当年追杀我们的幕后主使人。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抓您?”
徐蓉闻言,轻叹一声,那叹息中似乎蕴含了无数过往的风霜与不易。
“既然叶飞龙已将一切都告诉了你,那我也无需再有所隐瞒。他之所以将我抓去,不过是为了逼迫你的亲生父亲交出那本传说中的药王宝典。”
说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眼神中闪过一抹无奈与苍凉,“在他眼中,我这条命,竟还不如那虚无缥缈的宝典。”
江枫轻轻摇了摇头,“妈,您怕是错怪爸了。实不相瞒,药王宝典在我的手中。”
“你?在你那儿?”徐蓉闻言,秀眉微蹙,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讶。
江枫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追忆与释然:“确实在我手里,去年的时候师父特意让师姐将药王宝典转交给我。”
他微微一顿,眉宇间掠过一抹疑惑:“只是,我也时常思索,药王宝典作为王家世代相传的无价之宝,为什么会在师父的手里?”
徐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她轻轻拍了拍江枫的手背,语气中满是释然与欣慰:“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江枫的眉头一皱,问道:“您明白什么了?”
徐蓉的眼中闪过一抹释然,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我终是明白了,你的师父,就是当年你爸身边最为亲近的侍从陈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取道号为玄尘。”
“看来我真的误会你爸了,想必他当年早知你三叔派人追杀我们母子,故意安排了玄尘将你悄然带走。他化身为道士,不仅是为了保护你,更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你三叔的一切追查无迹可寻。”
江枫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点头,心中暗自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原来,那位看似不拘小节,终日里以酒肉为伴,甚至不乏风流韵事的师父,竟藏着如此深沉的苦心与智慧。
这份超乎寻常的父爱,让他不禁感慨万千,原来,真正的守护者,往往以最不起眼的方式,默默编织着安全的网。
此刻,江枫的思绪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之中,他开始重新审视那些曾经看似平凡无奇的片段,心中涌动着对师父无尽的敬意与感激。
……
夜色温柔地笼罩着小巷,一盏昏黄的灯光下,路边的烧烤摊上烟雾缭绕,香气四溢。
叶飞龙与慧明和尚并肩而坐,两人正享受着这世俗的烟火气,大口吃肉,畅快饮酒,仿佛忘却了尘世的种种束缚。
过往的行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目光中满是诧异与好奇,暗自嘀咕:“这和尚,竟也喝酒吃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