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负伏羲琴,一步步迈向那阴森的冥府。
冥府的大门高耸入云,散发着幽暗的光芒,门楣上雕刻着诡异符文,周围弥漫着浓稠的雾气,隐隐传来凄厉的哭声和阴森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还未等我踏入那威严的府门,一个面容阴鸷的管家便横身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身着黑色的锦袍,上面绣着狰狞的恶鬼图案,那尖细的嗓音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显得尤为刺耳。
“今日乃冥王大婚之礼,若无请柬,休想入内!”
我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想到那张请柬刚才已在我的怒火中化为灰烬,心中的傲气瞬间涌起。
我目露凶光,杀意渐起,“这冥府今日我是进定了,谁也休想阻拦!”
就在我准备痛下杀手,以强硬之势闯入府中之时,身旁忽地刮起一阵炽热的狂风。
旱魃曼妙的身影骤然显现,只见她身着一袭火红的长裙,蛾眉紧蹙,神色凝重。
将一张请柬递了上去,而后转头看向我,压低声音安抚道,“莫要冲动,此时不宜硬来。”
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随着旱魃一同进入了冥府。
一路上,旱魃不停地在我耳边低语,声音中带着急切,“那被遗留在阿修罗界的灵山社稷图乃是赝品,真正的灵山社稷图仍在冥枭的手中,此刻,你需稳住情绪,切莫因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听着旱魃的话语,我心中暗惊,同时又带着些许侥幸看她,“假的,那是不是说阿修罗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障眼法,我哥和嫂子他们没有死?”
旱魃被我说的神情一滞,微微垂眸,摇着头道,“丫头,事已成定局,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呵呵……”我冷笑一声,看向这魂魄忙碌的冥府,“我帮你们找到灵山社稷图,你们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到时候不管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都跟你们无关。”
“丫头。”旱魃着急地看着我,“仙界宝物不单单是灵山社稷图,还有诛仙剑,我们……”
话说一半,我转头认真的看着她,“师父,你们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但眼下我整个阿修罗界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不可能放任不管,如果你们还想让我继续帮你们找宝物,那就跟我一起屠了整个冥府。”
“切勿冲动。”不等旱魃回话,将臣也出现在我的身旁,“阿修罗界被屠一事总觉得有些蹊跷,即便你和他没有这世的情缘,但往日情分还是要顾忌的,退一万步讲,即便他像屠了阿修罗界,也不会将江祈和沈若他们杀之灭口。”
听完这些,我总算恢复了些许理智。
即便我与冥枭不睦,但江祈和沈若他们也是故交,冥枭没有理由将他们全部杀害。
“就是啊,丫头,我们都知道这件事让你深受打击,但是细细回想之下,极有可能是别人落下的圈套就等着你往里跳呢,其目的就是要挑拨离间,引起你和冥王的嫌隙。”
旱魃也在一旁认真地极力劝说。
我紧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就算这件事不是他干的,但也绝对与他逃不了关系。”
“你就这么肯定与他有关?”将臣从我的话语中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疑惑地看我。
我迷了迷眸,说出心中猜想,“在仙界山的时候,我被人设置了屏障困了一夜,想必就是利用那一夜,对阿修罗界大开杀戒,而且那个时候我遇到了顾允棠。”
“顾允棠?”旱魃诧异地摸了摸下巴,“她不是没有灵力了么,怎么可能忽然去到仙界山?”
“你们别忘了,她的师父可是白骨。”
我冷冷地说着,身上杀意弥漫,刚松开的拳头又紧了起来。
“吉时已到,请新人入门。”
一声高喊,将我们三个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高大雄伟的冥宫之前,两列阴兵整齐排列,手中的招魂幡在阴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冥宫之内,红绸锦缎遍布,却透着一股莫名的阴森。
冥枭身着大红喜服,金线绣制的纹理在幽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那冷峻的面容此刻说不出是喜是悲,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千般思绪翻涌。
身旁的顾允棠,盖头之下隐约可见娇艳容颜,却也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冰冷的气息。
前来观礼的宾客大多是些孤魂野鬼,他们身形飘忽,面容模糊,或带着狰狞,或透着哀怨。
这些鬼魂在殿中穿梭,却毫无半点喜庆之意,只有阵阵阴森的寒意弥漫。
而那仙界,竟无一人前来祝贺。
这反常的景象,令我心生疑惑。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
将臣在一旁垂眸低语,“这种压抑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总觉得这场婚礼不像我们表面看上去这般平静。”
旱魃也在旁边点头,“这种感觉我也有,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