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一家人进了训练室。
有了昨天的练习，今天众人的动作规范了不少，起码能看出来练的是同一套动作。
不过由于身体酸痛，也让他们受到了一些影响。
体力消耗的更快不说，每做一个动作，感觉那叫一个酸爽。
训练室内时不时传来吸气的声音。
但即便这样，也没一个人放弃。
季听走在人群中，纠正动作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就像长久不运动的人突然跑八百米后第二天会肌肉酸痛甚至下不了楼一样，刚开始练习养身九式，身体也会出现各种反应。
对此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只有一个字：练！
练到身体习惯了，这些反应自然也就消失了。
“啪——”
“动作错了，再来。”
“不错，连起来再做一遍。”
“这里要用肌肉发力……”
一人教，六人学，时间转瞬即逝。
直到所有人都累趴在地上，耗尽最后一点力气后，季听给他们留下了夜宵加餐。
接着便左肩扛着桌子躺椅，右肩膀扛着超大号箱子，负重进了训练营。
看着突然出现的两座小山，张老师揉了揉眼睛，才在小山中间看见了自家徒弟的脸。
“这是……”
“砰——”
季听将东西卸下，“桌子、躺椅、围棋、笔墨纸砚、还有酒。”
“都是给我的？”
“嗯，都是给您的。”
闻言张老师的脸立即笑成了一朵花，“这么多啊，我徒弟真孝顺。”
嘿嘿，回头全带回去，让那群老东西嫉妒死。
季听并未邀功，认真解释道：“桌子和躺椅是爷爷做的，酒水和围棋这些都是官方送给您的。”
至于她，顶多算个搬运工。
张老师闻言也没失望，挥挥手道：“那也是你想着我，都是群好孩子。”
师徒两人一起将东西都搬到角落里，围棋摆上，酒满上，很快，空旷的训练室内就多出了不一样的空间。
将原本的飘渺压下，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张老师往躺椅上一躺，晃悠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正准备慢慢品。
看了眼站着没动的季听，有些疑惑：“还有事？”
往日不是都不等他开口，就主动练习去了吗？
季听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这里是在练习养身九式的过程中，所遇到的一些问题，想请老师您答疑解惑。”
“什么？”张老师掏了掏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养身九式？这丫头不是一遍就学会了吗？还能有问题？
他放下手中的酒，起身接过，低头一瞧，顿时便忍不住笑了。
揶揄开口，“怎么？把老头子我当成苦力了？”
纸上这些问题都是初学者最容易遇到的问题，和季听的学习进度明显不匹配。
他稍微一思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您眼明心亮。”季听没有欺瞒，直接承认。
瞧了眼桌上的酒，张老师点了点她，摇头失笑，“好啊，原来在这等我呢。”
季听摇头，解释道：“不，那些东西都是送您的，与这无关。”
看她这认真的模样，张老师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你这丫头……”性子也不知道是怎样养成的。
“好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东西放这，你去练习吧。我给你写一份教程，你回头就按着这上面教，遇到什么问题，再进来问我就成。”
说完他挥了挥手。
“多谢老师，辛苦您了。”季听立即行了一礼。
张老师叹了口气，“谁让我是老师呢？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所以这辈子才有操不完的心。
季听没说话，又向他行了一礼后，走到房间中央，独自练习起来。
这边张老师看了看桌上摆好的围棋，倒好的酒水，叹口气后袖子一挥，全都收了起来，接着摆上了笔墨纸砚。
角落里也瞬间从悠闲度假风，变成忙碌办公风。
研好墨后，他并未急着提笔书写，而是展开那两张纸，仔细阅读了一遍。对玩家们的情况有所了解后，方才针对性地编起了课程。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束修都已经收了，怎么能不尽心呢？
一时间，师徒二人一坐一立，各忙各的，彼此之间互不打扰。
安静的训练室内，只有毛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认真做某件事时，时间便过得飞快。
等张老师将养身九式第一式的教程编完后，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他放下笔，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便回到躺椅上，取出酒水，一边喝一边看季听练习。
虽然他没有透视眼，无法看到她体内的气，但根据周遭的灵气活跃程度，也能推测出一些东西。
忍不住点头，“不错，进步很快。”
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进行下一步了。
有的人可能觉得教导一位天才不够有成就感，认为无法展现自己的能力。
但张老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