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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如果是个年岁大些的,雨大夫可能会起疑他是否看到了什么,但那只是个孩子,这里也不止这一个怕生的孩子。
又四处走了走,才不紧不慢的回到镇子上,这会儿天都快黑了,站在高处望着远方的城池,两日过去,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快到太灵了,回信也应该从朔归城发出了。
又过了一日,他们应该已经到太灵了,雨大夫看到飞鸟从石头上面飞回来,跳起来抓住它取下信封,拆开来半躺在躺椅上慢慢看着,摇晃着的躺椅停了下来,他站起身来,那张冷脸慢慢绷紧,再猛地抬头望向城墙。
“人不见了。”
从书信到来已经有了两日,人仙就在城墙上坐了两人,早先蹄寸衫已经对他回禀了让雨大夫失望的消息,并将它写成书信飞了回去,这次他上来是因为天上好像要下雨。
城里最大的雨伞也不够完全遮住人仙的身体,只能在一旁搭好棚子然后告退。人仙叫住他,吩咐说道:“再找一日。”
他已经不单单只去看北面镇子到太灵的路途,对各个方向的路途都有关注,却始终没有看到两人两马的踪迹。
雨大夫应该已经收到回信了,低头看向军营内整齐划一的士卒,从昨日开始,他们就突然变得尤其有纪律,蹄寸衫警告了他们,不用他特意去说,这位将军也认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与他预想的一样,他们应该找不到人,蹄寸衫不敢对此事疏忽,明知会是这个结果但还是让蹄寸衫去找了,他要的就是一个结果,找不到也好找得到也罢。
现在这个结果有了,找不到人,也找不到从哪里来。
这笼子般的地方就这么大,人不会消失,所以找不到人不重要,找不到人从哪里来才重要。
人仙的目光望向天边的幽都。他们既然能来,不排除他们有某种不为人知离去的手段,但他们不会来这就是为了离去,他们有需要找到的东西,应该就在那太灵。
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已经找到了悄无声息想要的东西,甚至已经带着那东西离去。
如果是这样,就很无可奈何了。
人仙强压下内心对这种可能的预想,他还是在城墙上不动声色的坐着,本不该对任何事物产生期盼的他罕见的开始期盼,期盼着他们没有离去,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否则,他可能再没有成仙的机会。
又过去一日,他还在这里坐着,看着仍然没有找到人前来回禀的蹄寸衫,对他下达了新命令说道:“不用找了,领五百兵,去太灵。”
已经找了三日,如此之多的人寻找,最后也只在北边镇子上找到些踪迹,蹄寸衫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猜疑,尤其当他看到人仙好像也有些乱了。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几夜,看了几夜,昨日他也没去搭建的棚子里避雨,他太认真了。蹄寸衫内心忍不住的恐慌,斗胆问道:“您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
人仙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面前表现得的确有些失态,但这属实是没办法的事,很多迹象证明,他们并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只有仙人能离开这里,换而言之,也只有仙人能从外面进来。
他语气里有些无奈的说道:“仙人。”
三日的搜寻,如果他们还在这里,那么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再找下去也不会找到任何东西,只能用些别的手段了。
望着从南门出城的队伍,他们第一次如此整齐森严,人仙满意的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话。
“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云素突然对白绫来了这么一句,与他相遇的这半年里,他是会很突然的说出一些与当前事物跳跃幅度很大的话语,这种时候常常是他想到了什么东西。
他这可不是自言自语,这种时候,不去问他,他或许能憋一会儿,但最迟到开始做事的时候就会自己一清二楚的解释出来,主动问当然更好,他会更高兴一些。
白绫看向脚下的小草,说道:“这里的草很浅,蹲下去也打不到,更没有蛇。”
云素望向不远处的城墙,又望向北边,这里地势较矮,看不到那块巨大的黑石头,说道:“这个地方有很多草,还有很多蛇躲在草里,一不小心就会爬出来咬我一口。”
他看着白绫的脸,她脸上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肤色早已被尘土打成灰色的,又加上了一些雀斑,那眉毛也变长变宽了一些,再加点别的,这张脸就变得不是白绫了。
白绫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感觉脑袋沉了许多,她看到他的脸也开始变了,又听到他无奈的说道:“我本来觉得很快就能离开,这里又都是凡人,我虽然只是知初,但对此多少也能应付应付,不用去遮掩太多,不曾想还是惹祸上身。”
“是那个雨大夫?”白绫说。
云素满意的看着水潭中的自己,钟灵的造化这般用,对于仙人来说很容易从生息层面识破,但凡人来说当然是绰绰有余的。
他又在脑袋上变出些头发来,说道:“我们总共没见过多少人,总归是那个镇子或者村子里的人。”
白绫望着不远处的朔归城,一个人想杀死一个知初仙人很难,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