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一把长刀,长刀深入血肉之中,而他的拳头从尸体之后打出,狠狠轰击在马身上!
受击的马匹失去平衡翻倒压住身上山匪,借着这股来自马身的反震云素连退几步躲过侧边袭来的寒光,他一把抓住那只尚未收回的手,再次故技重施,止住自己倒退身形转身肘与肩同时用力,将山匪摔下。
溅起的呛人尘烟中,云素还没放开山匪的手,他一脚踩向山匪脑袋,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夺过山匪手里的刀,侧握长刀一刀破开身后袭来山匪的腰间。
然后双手紧握细长刀柄一蹬马身,借势腾空而起,刀光乍现,在首领惊骇不解随后清醒的目光中,长刀劈碎他横在胸前的刀与刀后的脖颈。
顷刻间,除了那名射箭的山匪,无一人生还。
射箭的山匪也不射箭了,他看出了少年身上有属于仙人的气味,更让人恐惧的是他看出了他出手时的干脆致命,他想不出自己在这样的剑下有任何存活的可能,他打算拉动缰绳逃跑,那马却先他一步疯狂的甩动起来。
他毫无意外的被甩下,心如死灰的坐在地上看去,马还在拼命的甩动着,原因是在它背上,不知何时插上了一把刀。
不知是鲜血还是汗水的原因,云素感觉浑身湿漉漉的,他走到最后的山匪面前,望着那些尸首,面无表情问他说道:“你们从哪里来的?”
他对他的做法解释说道:“你们要杀我,所以我杀了你们。你现在还活着,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我杀的又是些什么人。”
看着他对生命了无希望的脸,云素找回遗失在人群中的余香,指了指他死去的同伴说道:“你说了可能不会和他们一样,但若是你有什么必死的心,你也可以自己说出来的,那样可以痛快许多。”
恐惧在山匪脸上短暂停留,随后又变成悍不畏死的样子,他猛地抓起背后箭袋里剩余的羽箭,再齐齐捅入自己的心脏。
看着他的手掌被鲜血染红,云素任由他死去,他在每个山匪的身上翻找,想要找到能代表他们的身份的东西,最后甚至连钱囊都没找到一个,只在那些武器上找到一个杨的刻字。
“杨家?”
云素有些茫然,他虽然进过县城,却也只到过外城的地方,莫说杨家了,哪怕是随便一个什么家他都不认得。
他嘀咕说道:“哪里有个杨家?”
他对不远处地上的那把弓感到可惜,若没有这样的刻字,就可以把它带走了。
他不知道哪里有个杨家,也不打算主动去找,将目光看向唐晚晴,内心跑出一句话来。
长得美丽也并非全是好事。
记起刚刚山匪的话,还有那些充满欲望的目光,哪怕他不问出那句话,这场血腥的事可能也不会停止。望着唐晚晴沉睡中平淡的绝美面庞,云素感到有些麻烦。
若她迟迟不醒,他总不能带着这样一个仙子四处乱跑。
于是他做了个大胆冒昧的举动。
他找到附近的溪水,抓起一把又一把潮湿的泥土,往这位仙子的脸蛋上抹去。
他不想给她带个什么面罩什么的,总觉得那样会更显眼。
开始时,云素还有些碍于男女之间的拘谨小心,涂着涂着那些心思就没了踪迹,甚至乎还觉着自己用泥土涂抹出来的妆容别有一番韵味。
正当他打算再往她脸上补一些浅颜色土壤完善自己作品的时候,那双眼睛毫无预兆的睁开了。
这大概是他从出生到如今最尴尬的时刻,满地的尸体鲜血,头顶的月光,一双莲花般的美丽眉眼与其中的疑惑迷茫,一个浑身鲜血手里捧着潮湿泥土的少年与他眼前的佳作。
“你醒啦。”
云素有些心虚,他把沾满泥土的手背在身后,习惯性的眨眨眼抿起一抹浅笑说道:“我在给你做些掩饰。”
唐晚晴摸着脸颊上未干的泥土,令人意外的没有当即提着刀给云素来上几刀,她只是望着四周呆滞茫然了一会儿,也不清理脸上的痕迹就起身寻找棺椁的踪迹。
她找了一会儿,找不到就张口问他说道:“那口棺呢?”
“我搬不动就放那里了。”
尽管她有她的心思,云素还是要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细细说道:“我看你生的美丽,别人也看你生的美丽,不知道你几时会醒过来,不想来个人看见你就和我打一架。”
唐晚晴知道他是在说地上躺着的人,她对此还是不在乎,一心只想着鸢山的事,还有和那口棺有关的事,说道:“带我去。”
“好。”
云素带着她一路折返去往白树林,她走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后面跟着的是谁?”
他这才想起后头一直跟着的平三,说道:“是那座山里的人。”
唐晚晴突然停步,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座山,她微微扭头,看着云素月下平淡如水的脸,内心的怜悯又在作祟。
她开始去想,他的所有族人全死在了火里,而这张青涩的脸下面纠结藏着何等样的悲痛。
云素不知道她的心思,仅仅是觉得这样的沉默同样有些尴尬,说道:“我已经知初了。”
“知初是什么?知初以后又是什么?”云素继续问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