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才失望的正要离开,背影孤寂而落寞。生平首次,他感受到自己竟如此蠢笨,自己母亲卧病在床,身为至亲,他却囊中羞涩,连为母亲求医的银两都拿不出。
他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决然。不就是去求楚少爷吗?他去便是。
无论对方开出何等苛刻的条件,他都会尽力满足。但若是要求他出卖良知,去售卖试题,那内心的骄傲便如同高墙,让他犹豫不决。罢了,再给自己两天时间。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他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为母亲找到治病的银子。
正当白秀才准备转身离去,身后却悠悠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白秀才,请留步。”
芍药将白秀才叫住。
白秀才下意识地转过身,只见一漂亮的女子,身着淡绿裙裳,她那双含笑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仿佛能看透人心。
“白秀才,能否将您手中的手抄本给我看看吗?”
白秀才顿感手足无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激动。他急忙将手中的书本递了过去,生怕自己的动作慢了半拍。
芍药接过书本,只是随意地翻了翻,但即便如此,她也能看出这手抄本的不凡。字迹工整如行云流水,纸张质地优良,装订得也十分精致。她不禁在心中暗暗赞叹,这白秀才果然名不虚传,连手抄本都如此讲究。
这是一份三字经,用来启蒙倒是不错。
“我家小姐想要从你手上买一些手抄书,不知您那面什么时候能出一本?”
芍药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期待。
白秀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急切地回应道:“敢问你家小姐想要什么样的手抄本?若是篇幅不长,我或可于一周之内写出一本。”
芍药随即道出了小姐的要求,“一些启蒙的全都要,但是先写基本三字经出来。”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二两银子,“一本书一两银子一本,后边若是有其他的书,咱们按照书店里的价格来,可以吗?”
柔和如春风般的声音在白秀才的耳畔响起,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他频频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声音略带颤抖地道:“多谢姑娘,多谢小姐,以后我定会好好回报。”
芍药并未过多在意他的言辞,只是轻轻地将银子递到他的手中,“这里剩下的一两银子,就当作是提前的定金吧。”
“完成后,请送到xx街道的楚府。”
白秀才的脸色微微一变,脸色瞬间难看,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恢复了神色。略微思考又觉得不对,地址对不上。
他忍不住问道,“姑娘,不知贵府和楚将军府有什么关系?”
芍药瞬间愣住,脑海中闪过之前对方提及的“楚少爷”,不会是楚青沅吧?!
“我们楚府和楚将军没有任何关系。”
是的,他们之间确实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毕竟已经断亲了嘛。
白秀才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温和,他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并承诺七天后必将书籍送到。
目送着芍药离开,白秀才转身离去,直奔药房而去,有了银子,母亲就有救了。
芍药一路回到楚晓晓身边,满脸疑惑地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要帮那个白秀才啊?他难道很有才?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楚晓晓笑着说,“我不认识他,只是想着碰到了就帮帮吧。”
这位白秀才,她认识,前世的时候因为白秀才与楚青沅起了冲突,楚青沅便心生不满,处处为难白秀才。
楚青沅,当时的将军府嫡子,身边环绕着一群忠诚的狗腿子,他的眼中充满了戏谑与嘲讽。为了羞辱白秀才,他竟提出了一个无耻的要求——让白秀才钻跨。这是一个令人难以忍受的侮辱,但白秀才为了母亲的安危,不得不屈服。
他颤抖着身体,忍受着那屈辱的一刻。随后,楚青沅又如同施舍乞丐一般,扔给了白秀才一些银两。那一刻,白秀才心中的理想与信念瞬间崩塌,他的世界变得一片灰暗,整个人的人生观都支离破碎,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完全变了个人。
可惜,白秀才的母亲终究未能挺过十天,遗憾离世。白秀才心如刀割,选择了离开京城,从此销声匿迹。
两年后,他摇身一变,成为了杀手组织的军师,带着满腔的仇恨和怒火,重返京城,他对将军府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然而,此时的将军府早已今非昔比,没有了国公府的制衡,太子失宠,二皇子得势。他与楚将军勾结紧密,势力庞大。
尽管白秀才精心策划,成功刺杀了楚将军,但却未能将其置于死地。楚将军在关键时刻被人救下,毫发无伤。而楚青沅虽然失去了生育能力,但是人没死。
后来,白秀才死在了朝廷的围剿之中。仅凭三百勇士便顽强抵挡了朝廷近万精兵的猛烈进攻。他的一生波澜壮阔,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几岁,他的名字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甚至有人以他为原型,撰写了一部话本,销量竟颇为可观。
上一世的她过得也是一地鸡毛,那时,她目睹了白秀才所受的屈辱,却无力为他伸张正义,更谈不上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