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晓晓单独一个房间,外祖母与大舅母一个房间。
寺院里的被褥都是晾晒好的,带着一股青草的气息。
洗漱完毕,楚晓晓拿着毛笔抄经书。
夏荷从外边回来,轻轻吐槽了一句,“小姐,老夫人那面正闹腾呢,说是寺院给她的被褥没有晾晒。”
楚晓晓眼皮子直跳。
老夫人真是到哪里都能惹点事。
寺院里不是随时都能有人来,要想住的好一点,必须提前打好招呼。
“算了,不要管祖母了,有一些东西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改变的。”
教养的底蕴岂是一个农妇短时间内能学会的?
此时争辩,只能将辛辛苦苦建立的名声毁于一旦。
夏荷时不时出去看看热闹,见老夫人如泼妇一般在那里大喊大叫,摇摇头叹了口气。
老夫人这是被国公府的几人刺激到了,人家住的比她好,被褥都是晾晒的,两相对比之下,显得她特无知。
小沙弥快哭了,来他们这的,都是大户人家,有官职在身,素质都是很好的。
眼前的人不是将军的母亲吗?怎么如此无赖?
“施主,你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我肯定把被褥好好晾晒,请您绝对放心。”
楚晓晓领着人走了出来,老夫人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楚晓晓眼皮子微挑,上前一步道,“祖母,不要与他们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她温和的劝着,低眉顺目,很是孝顺的模样。
祖母的眼前泛黑,怎么此时都成了自己的问题了?
她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便算了,事关将军府的颜面,万不可任他们欺负。”
楚晓晓笑吟吟的应下,让夏荷拿出了一床被褥出来,正巧就是寺院为她准备的被褥。
“祖母,这床被褥你先用着,放心,孙女没有用过。”
夏荷紧抿着唇,差点憋不住笑。
就在刚刚,小姐让她们在被子上可劲踩,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但是灰尘很多。
老夫人说了半天了,也累了,命人把被褥接过来,眉宇间终于带上了满意。
“早点回去,不要闲逛。”
老夫人眼中满是不喜,还没及第的小女孩,天天在外边跑,像什么样子?
楚晓晓点点头,答应下来,目送了祖母回去,这才幽幽叹气,向小沙弥道歉。
“实在对不起,我祖母她年纪大了,有些任性。”
她含着几分愁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小沙弥赶紧摆手,“没关系,女施主也不用放在心上。”
他咬了咬唇,看出眼前的女施主不得自己祖母喜欢。
“女施主,有些时候不能太愚孝。”
他点到即止,毕竟只是一面之缘。
楚晓晓赶紧弯腰道谢。
寺院里总有些人会来,这次发生的事,有不少人暗中看戏,此时戏结束了,人也散了。
有人低声讨论起来。
“楚将军府的家风是这样吗?一直听闻当家主母李氏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啊!”
“那只是李氏,将军府的人都是农民出身,教养能好到哪去?”
“就是,对自己孙女都如此,对待下人岂不是非打即骂?”
此话被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听到了,回身便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气的眼睛都红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我就说那个小蹄子怎么如此好心送被褥呢,原来让自己背上苛待孙女的名声啊。”
她捶着胸口,感觉楚晓晓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老夫人死咬着牙,等楚晓晓回去的,一定要好好磋磨磋磨这个孙女。
如此性子嫁人了还能好?
她心里恨死了李氏,她们母女就是生来克她的,毒妇。
第二日,老夫人虽然不喜欢楚晓晓,但只能憋在心里,面上还要做出慈善的模样。
楚晓晓始终惶恐的小心翼翼的说着话。
这天,楚晓晓和外祖母大舅母去念经。
几人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祖母在求签,解签的和尚在说着什么。
“你们府上最近不太平,只怕是冲撞了某些东西。”
老夫人心惊肉跳,“确实如此,我那福薄的儿媳前些日子去世了。”
“接着府中的运气急速下滑,我孙儿坠马,到现在没好,儿子前些日子受到陛下责难,我前几日吃排骨突然卡喉,对了,我手上被加持的佛珠突然破裂,还碎了件碧玉观音。”
老夫人面色极其难看,眸子里带着一丝畏惧,“不会是我那儿媳……”
她信鬼神,尤其儿媳死后,家里的灾祸不断,而且儿媳的死与她和柳姨娘有些关系。
她心虚啊。
老夫人心头突突直跳,活着的人她都不怕,死了的人能怕了不成?
“大师,既然你算出来了,求你给我家指条明路,让我们好好的吧。”
和尚微眯着眼睛,仔细看了老夫人的面相,似乎隐隐带着因果煞气,只怕不是良善之人。
“这件事并不是你那儿媳作祟,若想过得好,要积德行善,万不可作恶。”
老夫人猛的瞪大眼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