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哄睡最小的儿子,方红梅下定决心摸黑摸进陈卫国的房间,结果刚进去没半分钟就被粗暴的推出了房间。
翌日。
许念还不知道昨晚有女人差点摸上陈卫国的床上。
天色刚蒙蒙亮,陈卫国就借来队里唯一的一辆二八杠来接她。
许念换上那件洗得很干净,颜色却有些借的喜服。
而陈卫国则穿了套军绿色的衣服,许念不确定这是不是军装,原身记忆里,这类衣服好像有很多人穿。
侧身坐在后座上,一手揽着陈卫国的腰,便感觉男人绷紧的身体,偏偏她的手揽着的位置,隔着一层衣服,指尖隐隐能感觉到硬硬的肌肉。
难道是腹肌?
下意识的,许念的手指轻轻绕了绕,下一秒,陈卫国整个人一抖,骑行的二八杠差点失去控制。
“咳你、你别动。”
低沉磁性的声音道。
“噢。”
好敏感……
许念暗暗好笑,却是从后面看到男人红透了的耳朵。
接下来的路程,许念便老老实实的看着路两边的风景。
1972年的空气清新,心境莫名得很放松愉快。
大概十来分钟后,俩人到了公社,去办理手续领证。
…
…
等俩人赶回生产队,村长他们已经帮衬在院里摆上几张桌子。
“嚯新娘子回来了!”
“新娘子来了!”
几个队里的小娃娃高呼道,陈卫国早有准备一人分了两颗水果糖。
许念看了眼,就是她小时候吃的那种糖精熬出来的糖。
仓库里糖跟零食很多,但不符合这个年代背景她也不敢乱出来。
陈卫国见她看了眼糖,便悄悄往她手心里塞了一颗。
许念微怔,随即浅浅一笑抬眸,同男人视线对上,又是相视一笑。
俩人的小动作被一旁的方红梅看在眼里,暗暗咬牙切齿。
来的宾客注意力都在许念夫妻俩身上,谁也没注意方红梅的异样。
而因为许念知青的身份,女方这边没有亲属,只有一同下乡的几个知青充当好友。
瘫痪的陈母整理了下仪容,被抬在正厅让许念他们敬茶。
“妈,请喝茶。”
许念跟着陈卫国改了口喊妈,陈母高兴的憋着没掉眼泪。
拜堂仪式结束,陈卫国出去安排乡亲们开席。
许念则要送去新房,方红梅笑得一脸和善的拉着她送她回屋。
“这是?”
新房的门口摆着一烧得正旺的火盆,许念不由看向方红梅。
“呵呵,这是我们这的新婚习俗,跨火盆祛除一切不好的东西。”方红梅皮笑肉不笑道。
“习俗?”许念微皱眉,很敏锐的察觉出方红梅对她的恶意。
“对,快跨过去吧,别误了吉时小心生不出儿子来!”
许念眉头皱得更深了,方红梅这话对于1972年的农村来说,说生不出儿子已经是很恶毒的话了。
更何况还是在新婚进门的第一天。
许念不知道好好的都要成一家人了,完全没有利益关系,怎么就要跟她过不去了?
看着燃烧好火焰快到自己腰部的位置,跨过去怕不是把裤子都烧了。
当即,许念瞅准屋内的空地,抬脚就把火盆踹了出去。
“哐当”几声,火盆里的碳火撒了一地。
突然的声响把方红梅吓了一大跳,尖着嗓子吼道:“你干什么?!”
许念懒得搭理她,原本还想着跟这个嫂子好好相处呢。
忙了一上午,许念径直朝床边走去,床上铺着大红花粉红的床单,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中间。
一米五左右宽的床上唯一大红颜色的便是两个枕头。
屋内的墙角边放着两个装粮食的柜子,屋内整洁又简单。
许念伸了伸懒腰一屁股坐地上,要不是……她都想躺床上了。
门口的方红梅恶狠狠的瞪了她几眼,又看了看地上的火盆。
知道许念不好欺负,第一天进门就敢踹翻火盆。
后面她原本还想好好调教许念,让她知道这个家到底谁主内。
现在看来,许念压根不好欺负,今天是陈卫国的结婚日,若事情闹大了,她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哼,贱人!”
方红梅阴森的骂了句掉头就走,看她以后怎么收拾这小贱人!
一个没娘家人撑腰的贱皮子,以后还不是她想怎么修理就怎么修理!
“麻蛋,你神经病吧!”
好端端的被人骂,许念没忍住爆粗口。
…
而另一边,方红梅到院子里抹着眼泪找上陈卫国。
“卫国,我刚刚给弟妹端火盆给她…她一脚踹翻地,不知有没有被烫到哪里?”
方红梅的声音不大不小,哽咽的语气满是委屈跟害怕。
话音落完,附近桌子上的宾客都一静,随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陈卫国锋眉一皱,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寒芒的盯着方红梅。
就方红梅这一句话,许念的名声就要扫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