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他当着孩子的面问得这么直白,脸上的热度噌噌上涨。
大概是慌,她回了一句:“你做梦!”
然后拉开门,跑得飞快。
身后,陆昼目光深邃充盈,想着她难得生动的表情,浅浅勾起一道弧线。
但不多时,那点笑意就消散了。
……
“妈妈,你慢一点,我跟不上啦!”
孩子软糯的声音响起,姜慕星如梦初醒,放慢脚步,低头说:“对不起,是妈妈忘了。”
小铃铛没有顾忌,径直仰起头。
“爸爸刚刚是在请求妈妈和好吗?”
“不是。”
“那是爸爸以前做错了事,你一直在生他的气吗?”
她犹豫了一下,孩子又说:“但爸爸很有诚意的样子,他这么哄妈妈,妈妈要跟他和好吗?”
小铃铛年纪不大,偏偏眼力太好,她扶着额头,觉得有点头疼。
“爸爸和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天真无辜,“那是怎么样?你们不会和好吗?”
姜慕星沉下一口气,扶着她的肩膀,蹲下身,郑重其事。
“小铃铛,妈妈当初是跟爸爸在一起才有了你,对你来说,爸爸和妈妈应该一样,你记住,不管爸爸妈妈怎么样,他都永远是你的爸爸。”
小铃铛听懂了,眉头皱了一下,小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脑子没转过弯,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淡笑着,摸了摸孩子软嘟嘟的脸,起身牵住她的小手。
“走吧,我们回去休息了。”
“好。”
……
姜慕星以为,她的态度摆明,陆昼该不会死缠烂打了。
然而,第二天。
严雪刚陪着两母女吃完早餐,收拾了桌子开门出去,一下撞见来人。
陆昼坐在轮椅上,因着身体多少有些恢复,即使穿着病号服,那也跟衣架子似的,而且正因为那股子病气,反而多了一股邪肆弱色。
他问:“吃完饭了?”
严雪:“……啊。”
她猛然回神,赶紧问:“你有事?”
他抬着黑眸,意味不言而喻。
严雪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守卫,点了两下头,推门进去问正在和小铃铛玩拼图的女人。
“那个,慕星,陆昼来了,他说找你有事。”
姜慕星头都没抬。
“不见。”
“……”
干脆得让她一句话都不好多说。
严雪张了两下嘴,哦了一声,出去带上门,说:“她不太舒服,要休息。”
陆昼没疑心,问:“医生怎么说。”
她凝起眉,往里看了一眼,多日来的哀愁布满整张脸。
“还能怎么说,反正没有解毒剂,医生也没办法。”
他薄唇抿起。
“阿姨和叔叔一直在想办法,但一直没消息,慕星这边谁也不敢露口风,医生除了正常的检查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男人没说话,严雪知道他心里肯定更难受,多的就没说了。
“等她心情好点,你再来,回去休息吧。”
“嗯。”
于是,之后的每一天——
“慕星,他来了。”
“他又来了。”
“要不你劝劝他,他身体还没好,别等闹出事,大家又跟着操心。”
姜慕星也很心烦,谁都知道他什么情况,偏偏他自从第一天后,每天来了就不走,一直在门外等着,一副见不到她就不罢休的样子。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有什么话就敞开了说吧,要不我把人叫进来……”
“不用。”
姜慕星刚刚抽完血,手上还摁着棉签。
她看向窗外明媚的绿景,容颜温和清淡。
“安排我明天出院吧。”
……
“什么?出院?”
白婧得知这个消息,立马赶来医院。
“你身体还没养好,为什么着急出院?”
她明显着急,看着坐在床边的姜慕星。
“而且陆昼不也在吗,你之前那么担心他,难道不想看到他没事,让自己放心?”
姜慕星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态度很平静:“他已经没什么排斥反应了,顶多就是养的时间还不够长,再过一周就能出院了。”
“……”
“我天天住在这儿,人都快发霉了,何况——”
她看向白婧,眼神清澈。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
白婧一时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可她清楚地知道那些话不能说,逼得眼眶都红了!
姜慕星滞了滞,“妈,我想回榕城去看看外公,之后,我们带小铃铛回m国吧。”
她这话的意思,听得妇人一愣。
“你不打算和他……”
“舞团那边,我决定不再去了,您让人帮我办理一下各方面的手续,尽量委婉点。”
白婧喉咙卡顿:“我让阿砚安排,他做事有分寸……慕星,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告诉妈妈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姜慕星没有异议,捏着衣服揉搓了两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