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他知道小铃铛是他的了。”
白景堂一时语塞,沉默半天才问:“以他的脾气,没跟你抢孩子?没用孩子威胁你?”
“没有。”
老实说,这点让姜慕星也很意外。
她所了解的陆昼,就是个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人,当初他知道小铃铛身份的时候尤其生气,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说过要争抚养权。
甚至,没在孩子面前提过他才是亲生父亲一类的话。
老人哼了一声:“现在没有,不说明以后不会有。”
她抿了抿唇,“他对小铃铛不差,小铃铛也有知道事实的权利。”
“你这是打算要告诉小铃铛陆昼是她爸爸?”
她默认。
白景堂叹气:“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该管,但你要记住你现在不只是一个妈妈,也是女儿。”
“……”
“你妈妈前两天给我通话,说是很担心你,不管你之后要做什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
结束通话,姜慕星心里不上不下,尤其是想着白婧和小铃铛。
晚上,陆昼回来了。
饭桌上,她看向对面的男人,犹豫着说:“我明天要出去一下。”
陆昼刚擦拭过手指,掀眸。
“外公给我打过电话,我要去看看他。”
他眸色一滞。
“是要看望外公啊。”
“嗯。”
他黑眸幽深。
“要我陪你么?”
“不用,你有事就忙你的,我去去就回。”
陆昼点头,吩咐她要带上足够的人手,就没再说什么。
姜慕星没多想,第二天上午出门,去了白家。
门口的守卫见了她都惊喜,迎着她往里走。
古色古香的院落,阳光正好,曲径通幽。
白景堂穿着丝绸制的青灰色中式服装,一手背在身后,站在青翠欲滴的松树下面,逗笼子里的鸟儿。
听到声音,他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姜慕星将水果篮放在桌上。
“怕您一个孤寡老人无聊。”
老人瞪眼,“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他嘴上说着,但心里是高兴的,转头让人下去准备中午的饭菜。
“不是说陆家最近不太平,你怎么还有闲心来看我?”
这话略带点阴阳。
姜慕星平常道:“怕您想着我在榕城也不来看您,一生气向我妈告状。”
“我没那么小气!”
“是吗。”
两人嘴上谁也不让谁,老人家还是笑了。
“你啊,还跟以前一样,谁从你嘴里都讨不到一点好处。”
她浅浅一笑,也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白景堂带着几分追忆:“以前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这丫头除了嘴,哪儿都像个软骨头,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是我白家的孩子。”
“那您开心我是白家的孩子,还是不开心?”
“当然开心。”
因为她,他和白婧那么多年的冰封才破裂,怎么不算好事呢?
两祖孙聊起以前很兴起,一聊就聊到了中午快开饭的时候,佣人来请他们。
白景堂笑着说:“走吧,边吃边聊。”
姜慕星自然而然地扶住他,他欣慰地点点头。
两人没走两步,门口的守卫走来。
“老爷,小姐,陆先生来了。”
姜慕星愣住。
白景堂先是诧异,后垮下脸。
“这个时间,他来做什么?”
毕竟是曾经把两个孙女逗得团团转的男人,即便是商业上的成绩一骑绝尘,他还是看不惯陆昼的为人。
“陆先生说是来看您,带了挺多礼物,都堆在门口了。”
白景堂看向姜慕星,表情变得耐人寻味。
“有的人是故意送上门,正好,我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
进了客厅,男人站在那处,犹如伫立着岿然不动的雪山。
姜慕星心想:难怪他昨晚什么也没表示,原来是等在这里。
陆昼脸上挂着谦和,“外公好。”
白景堂表情严肃。
“以前叫爷爷,今儿怎么叫外公了?”
“以前随我父母跟白家的关系,得叫爷爷,今后就不同了。”
他说着,冷燥的目光落在姜慕星身上。
后者转移开视线。
白景堂板着脸,总归威严。
“她可没允许过你可以随她叫外公,不要随意攀关系,说吧,今天来做什么。”
“很长时间没见您了,正好有空,来看看您最近身体好不好。”
“好得很,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白家不欢迎外来人,如果没正经事,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他明摆着是赶人,陆昼眸色微暗。
姜慕星刚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他却突然说:“您不喜欢我没关系。”
老人和她看去。
陆昼以漫不经心的调调说:“反正,将来和我生活的人不是您,我用不着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