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星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被刺了一下。
陆昼以自然的口吻说道:“你不是不想留在国内么,这次又让你没走成,是我该向你说抱歉。”
她不适应他这样的态度,“陆昼,这不是你的错。”
“嗯。”
他咬着烟蒂,眼皮耷拉下来,透过几分颓丧与沮意。
“m国更安全,等你病好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她还想说什么,他已然起身,迈步出去。
门锁落下,姜慕星眼神闪动,胸口跟压了什么,闷得难受。
陆昼出去就没再进来,后面是佣人来守着她。
她睡了太久,晚上没困意,想起手机,拿起来一看,严雪打过三个电话,白婧也有两个。
她拨了视频电话过去,很快,温婉的女人出现。
“妈。”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要一起回来,又跑去榕城做什么?”白婧担心她,语气不算太好。
姜慕星靠在床头,有气无力地说:“出了点意外。”
白婧蹙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
“小感冒,不用担心。”
“这才过去多久就病了,你专程去找他,他连你都照顾不好?”
何止是照顾不好她,他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了。
她没回答,严雪咋咋呼呼闯入镜头。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电话了!你这去找人把自己找得都差点失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有她缓和气氛,姜慕星淡淡一笑。
“我手机静音了。”
严雪坐在白婧身边,问:“不是说他出事了,人怎么样了?”
她想着陆昼的状态,抚了抚眼睛:“很难说,不太好。”
“他不好的话,你是不是要多呆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她垂了眼皮。
“应该不会。”
陆昼刚刚的意思,就是赶她走。
她要强留下来,不可能。
而且,她也没有必须留下的理由。
严雪大大咧咧地说:“行啊,你早点回来吧,小铃铛在念叨你,我也还等着你带我逛遍m国呢!”
“好。”
严雪说完,把话语权留给了白婧。
白婧温和的面容在严雪离开后变动,她严肃提问:“你担心他的安危,改变行程回去找他,慕星,你告诉妈,你是不是原谅他了?”
姜慕星有点哑:“没有。”
“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如果你没有改变主意,我们一家现在已经团聚了。”
她头晕着,触及到这种话题,不肯往深了想。
“妈,我和他的问题上,从来不是原不原谅的事,我不想陷在过去,我要往前走,所以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婧深深看着她,良久,她说:“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她捏着手机,眸光黯淡。
她妈的提醒,她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怕她好了伤疤忘了疼。
怕她重蹈覆辙。
怕她,再一次爱上陆昼。
可她比四年前清醒,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姜慕星深呼吸,闭上眼。
等吊针打完,医生也离开。
姜慕星睡下了,翌日,不出意外,陆昼还是不在。
温度经过一夜退了下来,还有点咳嗽,医生说晚点再打一次吊针,配合着吃药就行。
她没事做,在院子里转悠时,接到了江歆的电话。
“我听我哥说,陆昼出了点事,你去找他,现在怎么样了?”
姜慕星不确定那事该不该说,便道:“人没受伤,剩下的,你可以问他。”
江歆撇清道:“我不想让人误会,再说了,我给他打电话,他根本不会接。”
“怎么会,你们是朋友。”
“他和我哥算是,我和他可不是。”
她顿了顿,笑着问:“对了,我还听说,你不是已经可以出境了吗,怎么专程改变主意回榕城了?”
姜慕星一时哑然:“我只是……”
“只是什么,一时心软?还是怕他出事,放不下他?”
她抿唇。
“江歆,我对他提不起像以前一样的感情了。”
从前那种又酸又涩、因为他一点似是而非的温情就陷落的感觉,她再也没有体会过。
她承认她对陆昼不能做到彻底无视。
但这不是爱。
江歆缓缓道:“人在不同的阶段,认知和感情自然会不同,好比现在的你爱上一个人,跟初恋时的怦然心动不可能一样,你怎么总是拿现在的自己跟以前比?”
她愣在原地。
“姜慕星,我觉得,你真的活得很拧巴。”
对方取笑她,但没有真正笑话的意思。
“因为过去的伤痛,你把自己圈在一处,不许别人和自己越界,固执得太过分,会让你错过真正对的人。”
姜慕星捏着手机,“我只是想保护自己,还有我女儿。”
她有什么错?
“你没错,只是做法太伤人。”
江歆认真道:“说真的,陆昼他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