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换来的是他裹着怒意的拥吻。
姜慕星浑身疼,这下更疼了,逮着间隙,一巴掌招呼上他的脸!
陆昼的舌尖顶了顶侧脸,眼里的妖戾倾巢而出。
“怎么,清醒的时候就亲不得?昨晚怎么还搂着我不放?”
“昨晚是我乐意,但现在不是!”
她生气。
他狠狠盯着她。
半晌,男人冷不丁地一笑,眉眼的冷意晕开,悦色盎然。
“行,一个巴掌,换一个吻,不亏。”
姜慕星护着胸前,冷眼瞪着他。
“趁我还算冷静,你现在赶紧给我滚,要不然我报警抓你!”
陆昼睨着她,不急不缓地下地。
他没穿衣服,这下被看了个干净,也没有半点不适应,反而一双黑眸直勾勾盯着她,弯身下去。
她太阳穴突突跳,掌心发麻。
以为他要穿衣服,谁知道他大掌扒拉了两下,从散乱的衣服中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出去一个电话——
“喂,警察吗,这边有人想报警抓我……”
话没说完,手机已经被抢走。
姜慕星气得脸颊发红,“陆昼,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她急忙去挂断,才发现屏幕上压根儿没有在通话中。
他耍她!
陆昼看她被气的样子,心情陡然转好。
“开个玩笑。”
她恨不得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食指戳着门的方向,清凌凌地说:“你给我滚,马上。”
他扬了扬眉,从地上捡起昨晚的衣服,准备穿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把衬衣往她这边显示:
“这是能穿第二次的衣服?”
领口被扯到变形,纽扣也崩掉了几颗,下摆的位置还有晕开后干涸的范围,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姜慕星忍不了了。
她上去拽过衣服丢在地上,径直把人往外推。
陆昼低低地笑,直到被她推出门外。
“砰——”
她用力摔上门,震得浑身都疼,嘴里不忘骂一句“混蛋”。
外面,他似乎听见她的辱骂,笑容不减反增。
怎么说呢。
有情绪波动,总比她永远一副漠视无谓的样子来得好。
何况,昨晚他是尽兴的了。
“……”
助理急匆匆拎着衣服赶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一向穿着干净矜贵的男人站在房间门口,衣服皱皱巴巴得不像样子,外套挂在臂弯,拇指蹭过弯弯的唇角,笑容……不太值钱。
助理试探地喊他:“陆总?”
陆昼瞥目。
他这一下看见他的脸,惊讶:“您的脸怎么回事?又被姜小姐打了?”
他半垂着眼皮,下颌抬了些,看着不但不生气,还有点得意。
完了。
明明前两天在医院还像个怨妇来着,怎么突然就变了?
这是被打傻了,还是被姜小姐虐出了受虐倾向?
眼看着助理那表情变得奇怪,陆昼戳穿:“别随便发挥你那点脑子的用处。”
“您误会了,我就是担心您和姜小姐又吵架!”
陆昼只回了三个字:“好得很。”
助理低头应声,“那就好。”
心里却在无声叹气。
如果他的脸不红,他大概是会信的。
……
陆昼走后,姜慕星收拾了一下现场,然后去了浴室。
再出来,她接到了白婧的未接来电,然后重拨了回去。
没等她说什么,白婧严肃道:“你外公病倒了。”
姜慕星擦拭头发的动作一滞。
“严重么?”
“说是他身体的老毛病,因为急火攻心,长思久虑引发。”
她捏着手机,心思漂浮。
能让白景堂那么忧虑的,不用说都知道是谁。
白婧轻声问:“他说想见你一面,你要不要抽空过来看看他?”
姜慕星抿唇,手上的毛巾垂落下来,湿哒哒的发贴在脖子上,触感凉悠悠。
考虑了十来秒,她说:“好。”
跟白婧谈了一下时间,她挂了电话后,心境有些微变化。
白若黎已经被送去了戒毒所,在里面至少要呆够半年,外加牵扯到的另外几条罪行,加上来是要在牢里呆上八年。
大概白家已经做尽了该做的,也无济于事,白景堂才会念着要见她吧。
姜慕星做足了准备,去了医院。
白婧在,裴砚也恰好在。
“你外公身体不如以前,有些事已经落定了,有话好好说,不要惹人生气。”
她看着病房的门。
“我知道。”
一旁的裴砚看着她,目光有些许闪动。
白静低声:“进去吧。”
姜慕星推门而入,病房内安静如斯,床上的老人闭着眼,细纹丛生的脸平和冷静。
听到声响,白景堂睁开眼睛。
她站在床前,“您还好吗?”
他浅浅笑了笑。
“这人老了,骨头不中用,老毛病不碍事的,你先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