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满脸森凉,根本没理会她,去查看姜慕星的状况。
姜慕星除了脸色有些白,其他倒没什么,说:“我没事,帮我解开吧。”
他一言不发,低垂的下颌绷成锋利的一条线,动作干净麻利。
双手一松,麻痹让她没有知觉,她低身去解脚下,高大的身影在面前蹲下。
姜慕星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发丝,以及那沉冽冰冷的脸庞,知道他是在生气。
她哪儿会管他气不气,绳子一松,她就要站起。
结果双腿发软,还是陆昼手更快,搂住她的双肩,斥责随之而来:
“我让你好好考虑,你真就不知道危险,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吗?”
她腿软,不得不依靠他。
“这不是按照我的计划来的吗?我又没受伤,有什么问题?”
灯光黯淡,他还没看见她脖子的情况,就已经被她这狗脾气倔到想杀人!
“姜慕星,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没心情跟你说这些,警察来了吗?”
“……”
助理指挥着保镖,回头看见两人这么幼稚,无奈要提醒他们场合,谁料边上的人突然伺机而动!
白若黎的面容已经扭曲,眼神扫过桌面,趁人不注意,一把拽过一支没用完的针管。
她不甘心!
凭什么她有人疼,有人爱,有人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生得那么下贱,就该一辈子上不了台面!
只要她染上毒瘾……
对!
她变成那样的怪物,陆昼不会要她,白家也不会再要她了!
女人眼里燃烧着通天的火光,笑容极端狰狞!
“姜慕星,下地狱去吧!”
那尖锐的针管高高举起,往姜慕星后颈戳去——
助理大叫:“姜小姐,小心!”
姜慕星下意识侧过头,视线刚触及迎面而来的女人那强烈的仇恨,一只大掌由上而下,遮挡在她眼前。
那一刻,不甚明朗的光线暗下。
她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见女人发出一声闷哼。
姜慕星往上一看,男人的下颚随着呼吸轻微浮动,泛起淡淡的青色。
陆昼喉结滚动:“走吧。”
他的手垂下,没等她说什么,将她打横抱起。
姜慕星不自在:“我能走,放我下去。”
“……”
从房间出来,她才发现这是在一栋别墅中,天色漆黑,看不穿时间。
警笛声不断靠近,一队穿着制服的人下车,火速包围建筑。
助理赶紧上去交涉,陆昼跟为首的人点了下头,“辛苦了。”
然后,他抱着姜慕星往停靠在门口的车走去。
她想往后看,又看不见,想到什么,低头摘下胸针,检查了一下,放进口袋里。
“你的手机借我用用。”
他说:“不用看了。”
她皱眉,他弯下腰,将她抱进车内,吩咐司机:“送她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姜慕星看着不打算上车的男人,“你要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背光,陆昼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白。
他扣起袖口的纽扣,掌心摩挲了下,语气平静无波:“我要跟执法人员陈述刚才发生的事。”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助理,“哦。”
他不想跟她走就算了。
至于原因,她不想知道。
手腕有些疼,姜慕星低头察看,是绳子绑得太紧,摩擦出了印子,有点破皮的迹象。
她随手蹭了一下,目光突然一凝——
浅绿色袖子盖过腕间,纽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扯掉了,唯有那星星点点的红点灼着她的眼睛。
她身上没伤,哪儿来的血?
姜慕星猛地僵直,耳边嗡的一下,是助理惊慌的询问:
“陆总,你的手流血了!”
她转头看去。
男人还站在车门前,低垂的脸庞依旧如过去般妖孽惑人,被月光衬得更夺人心魄。
陆昼抬起眼帘,漆黑得如寒潭一般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小伤。”
“……”
姜慕星却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怎么伤的?”
他那会儿根本没被任何人碰到过,除了白若黎冲上来,他为了护住她的那一次……
助理脸色发白,哆嗦着嘴巴:“您刚刚是不是被针刺到了?”
“没有。”
陆昼否认,看着他的样子,不悦道:“去处理你的事情。”
“这开不得玩笑的!那里面装着的东西不干净,万一……”
“闭嘴!”
他面无表情,要关上车门,身形却一滞。
陆昼僵滞着,回头,侧目。
那挽起的半截衣袖包裹住如玉藕般的手臂,纤细的手指紧攥着他的衣角。
往上,是她透彻净亮的眼睛。
澄净明澈。
无关爱恨。
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掉她今晚的这个眼神。
或许,他早就深陷。
只是他不知那关于爱。
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