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下子警惕起来,带头的那个打量着她。
“所以呢,你要去正主面前告状?”
“是不是正主还不好说。”
姜慕星目光凝在门上,指间的烟已经燃尽,而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女人的下一句话上:
“人聪明能爬得更高,但同时周旋在好几个男人身边就算了,她还能真伤透一个男人的心,再找下一个,说明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厉害。”
这话带着浓烈的个人情绪,将讽刺和怒气拉到极致。
三人中有人追问:“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跟她有关系的男人,不止薄总一个。”
“……”
姜慕星耳边嗡的一下。
熏染的浓雾弥漫,她眼底的神色逐渐暗了下去。
外头的动静没了。
她将烟蒂丢进马桶,唰的一下顺着水流消失。
推开门,出来,外面的人影只剩下一个。
那女人似乎也没想到她会在隔间听着她说的所有话,一时间愣在原地。
姜慕星拿起水池边的手包,将打火机放了进去。
“你都听见了?”
“你说了那么多,我怎么听不见?”
江歆顿时有些无地自容,可想到什么,她抬高下巴。
“我自认我说的没有错。”
姜慕星看了她几秒,一言不发地走近,她吓得后退了两步,腰身抵在水池边缘。
“你要做什么?看清楚这是哪里,你敢动手,外面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她看着分明害怕的女人,脸上流露的情绪真挚,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姜慕星挺直脊背,徐徐开口:“你口红没涂好。”
江歆反应了一下,脸上羞窘,无措到说不出话。
她凝着她后腰处,“你再动,裙子也该弄脏了。”
江歆又羞又恼,“骗子,玩弄人心的女人,我不用你假好心!”
姜慕星没什么好解释的,对方不领情,她错开身,直接走了出去。
身后,江歆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她才松了口气,转而看向镜子,口红晕到了牙齿上,伸手一摸腰后,熨湿的一片尤其显眼。
她咬唇,恼羞至极,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阿蕴,你去衣帽间,把第三排的第六件礼服给我送过来,要快。”
电话那头声音细软,有些为难:“小姐,我现在有点不方便,我女儿生病了,现在正在医院……”
“我很急,你让人帮你看一下孩子,先把礼服送过来给我。”
“……”
姜慕星离开卫生间,没有马上去大厅,而是站在一个迎风的窗口,吹散身上的烟味,和心里那点不爽快。
陆昼来的时候,恰好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半开的窗掩住月光,女人侧颜精妙疏离,月光白的礼服挂在身上,腰身不及盈盈一握,透着清冷无虞,让人无法靠近。
姜慕星无意回头,撞进他眼中。
旁边有人出来,他率先移开。
“怎么这么久。”
江歆有些欣喜,“你是来找我的?刚才不小心弄湿了礼服,我怕被人笑话。”
陆昼握住她的手臂,往那儿看了一眼。
“一点点,不碍事。”
“这么重要的场合,被人看见了不好。”
女人娇声,跟撒娇别无二致。
姜慕星看见他顿了一秒,便脱下身上的外套,往她身上一拢,临了还拍了拍她的肩,是让人安心的抚慰:“这样就看不见了。”
江歆低头一笑,泛红的脸颊显出几分甜蜜。
“谢谢。”
“走吧。”
二人并肩离开,女人还微侧过头,似乎在观察后者的反应。
姜慕星静静瞧着,心中只觉得没什么意思,准备回大厅。
热闹依旧,薄情正在与人交谈,见她过来,熟练地伸手。
“我太太。”
“……”
又是一阵索然无味的寒暄。
大概维持了快半个小时,过来的人少了,姜慕星以为该结束了。
“可以走了吧?”
薄情抿了口酒,他今晚喝了不少,一向锐冷的鹰眸泛起些许迷醉,旁人看不清。
“嗯?”
她无奈,搀着他要跟主人家打招呼,恰好走到大厅中央时,门口传来小小的躁动——
“你好,我是来找江歆江小姐的……我就是送点东西,不进去,你帮我叫她一声可以吗?”
姜慕星看过去,那女人被拦着,清净素白的脸上尴尬又窘迫。
与此同时,身侧的人一震。
江歆听到动静,朝着人走去。
“阿蕴?你怎么来了?”
女人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朴素的穿着在这个宴会厅显得格格不入,说话也有些局促:“不是您让我给您送礼服过来的吗?”
江歆反应过来。
“我忘了告诉你不用了。”
她提了下肩头的外套,对方知道自己来得多余了,唇瓣咬紧,眼神黯淡。
“……那好,我先回去了。”
她没往里面看一眼,或许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