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太久,姜慕星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的错觉,脑子没反应过来。
“妈妈,你听见了吗?”
她嗯了一声,“你乖乖的,等妈妈回来再说。”
小丫头答应得很开心,又聊了一会儿才挂电话。
姜慕星关灯躺下,翻来覆去,没有多少困意,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惊醒,是床头的手机跟催命一样。
她迷茫地望了周围一圈,扶着额头拿过电话,顺手接通。
“喂——”
“是姜慕星姜小姐吗?”
“是我,你是哪位。”
“你是严雪患者的重要亲属吧,我是这边医院的护士,今天五点二十分,严小姐醒过来了,如果你有时间,请你赶紧来一下医院吧。”
……
榕城。
医院内,走廊上。
姜慕星手脚发软,脑海中是一片空白,唯有重复的一句话:严雪醒了!
四年了!
那场惨烈事故过去了那么久,而她以最狼狈难堪的姿态离开榕城,再回来一切已经转变,只有严雪还躺在床上。
她是她心头最酸软愧疚的那一处,如今终于转好了!
姜慕星几乎小跑着赶到病房前,却又像近乡情怯,闭上眼睛深呼吸后,她才鼓起勇气,拧开门把——
门口还是熟悉的布置,病床上围着几个医生护士,见到她就问:“你是姜慕星吗?”
她点头,喉咙哽住。
“是我。”
医生摘下听诊器,欣慰一笑。
“她已经醒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可以跟她聊聊,但她还比较虚弱,你注意时间。”
“好。”
医生和护士前后离开,门关上的瞬间,整个空间静得能听见心跳声。
姜慕星步履维艰,挪着走到床前,还没张口,眼睛已经一片模糊。
“慕星……”
短短两个字,虚弱,小声,不认真听都听不见。
可她就是听清了,眼泪啪嗒掉下来。
“严雪。”
她握住她的手,俯下身去,那么近的距离,终于将煞白脸色的女人看清。
严雪勉强地露出一点笑容,说:“睡了好久,也听了你好久的声音,做梦都是你……我终于能看见你了。”
即便她声音沙哑,可姜慕星却觉得这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她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而她也在用尽全力回握住她!
喜悦溢于言表,那样复杂的心情背后是止不住的眼泪。
她将严雪的手抵在额头,哽咽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严雪看着她流泪的模样,眼眶顷刻间红润。
……
严雪还很虚弱,开口也说不了几句话就累了。
姜慕星看着她睡着,还以为她是晕了过去,急忙叫了医生过来,一番检查后,医生叫她放心,也说了对方的情况和注意事项。
她听完之后,还感觉不真实,像是在做梦。
这天,她守在严雪病床前,晚上白婧打来电话,她才想起昨天跟小铃铛的约定。
“你到了吗?要不要我让人去接你?”
姜慕星拿着手机出来病房,因为内疚,欲言又止。
白婧疑惑:“怎么不说话?又有事?”
她稳了稳语调:“严雪醒了。”
那边诧异:“你那个朋友醒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没其他问题吧?”
“没什么,她需要人陪着锻炼说话和身体……妈,我可能要等严雪的情况稳定下来才能回那边。”
白婧知道她和严雪的关系,严肃道:“这是应该的,她当初因为你成了那样,你好好陪她,等人好些了再说。”
姜慕星应声:“小铃铛说他回去了?”
她沉吟几秒,“听说是回来了,但我还没见着人。”
挣扎片刻,她妥协道:“我没回来这些天,您有空就带她去找他玩两天吧。”
“孩子肯定是想爸妈的,你都小半年没回来了,他也没回来看过几次孩子,两边都想是应该的。”
姜慕星更难受了。
一次两次都失约……
作为一个母亲,她真的太不称职。
白婧明白她在想什么,叹气:“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对她再好一点,多抽时间陪陪她。”
她无可奈何。
“知道了。”
这晚,姜慕星陪了严雪一夜。
但严雪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第二天,白景堂就带着白若黎来了。
姜慕星冷冷看着女人,当然不想让他们进去。
她对老人说:“严雪刚醒,医生说了不能受刺激,你们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白景堂沉肃着神情,“慕星,我对你这个朋友是有歉意的,当初的事过了那么久,是我们白家欠她一句道歉,知道她醒了,我才带着这丫头过来的。”
姜慕星深吸了一口气。
“您的心意我尚且信一点,但有的人一出现,我就能看清她的不情愿。”
“……”
“别说她不是真心实意想要来道歉,就算她真的痛哭流涕认错,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