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出来了?
姜慕星彻底僵硬。
白若黎松开陆昼的手臂,拎着裙摆,小跑向身边的老人,扑进他怀中。
“爷爷,我好想您!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能再回来真是太好了!”
白景堂拍了拍这委屈孙女的后背,
“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回来就好。”
女人眼里闪着泪花,哽咽着:“嗯。”
两爷孙一副感情极好的模样,看在旁人眼中都是羡慕。
唯有姜慕星死死盯着女人的后背,在她忍不住要冲上去质问时,另一个沉默的人率先开了口:
“旧可以慢慢叙,时间不早了,都该饿了,先吃饭吧。”
白景堂看向陆昼,眼中流露满意的色泽。
“还是你小子知道孰是孰非。”
说着,他颇有意味地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姜慕星。
“先吃饭。”
陆昼唇畔可见一点笑容。
“您这儿的糖醋鲤鱼不错,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尝到。”
“当然!上次留意你多动过几筷子,我特意交代厨房做了!”
老人牵着白若黎的手,后者模样乖巧跟在他身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姜慕星看着同行的三人,身子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过了一会儿,佣人来提醒:“姜小姐,老爷请您进去用餐。”
“……好。”
她的脚跟绑了几十斤沙袋一样,迈得极其艰难。
好在进门之前,她好好做了心里建设,才有勇气进去面对其他人。
饭桌上的两爷孙相谈甚欢,白景堂是肉眼可见的开心,主动给白若黎夹了好几筷子菜。
“这些天你受苦了,多吃点,别把身体熬坏了!”
“……”
姜慕星看了下位置,只有白若黎和陆昼身边。
她抿唇,一声不吭地拉开椅子,在他身旁落座。
这顿饭从头到尾只有两个交谈声,陆昼倦淡冷沉的嗓音偶尔响起,姜慕星是一直沉默的那个。
饭后,陆昼大概看了下时间,主动提起:“今天忙得太晚,有点累,我先走了。”
白若黎挑了眸,还是那副清甜的细嗓:“都知道你今天受累了,还回去做什么,这儿又不是没地方给你睡。”
姜慕星本来没吃多少,眼下隐隐有想吐的冲动。
不得不说,她真佩服白若黎这眼瞎和装纯的劲儿,能做到无视她不说,还能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跟陆昼说话。
“不了,我妈说她不舒服,我过去看看。”
白若黎还想留,白景堂松口:“行了,晚卿的事更要紧,随他去吧。”
陆昼起了身,往外走。
姜慕星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间收紧,再收紧。
他就这么走了?他带白若黎回来,不是因为受了白景堂的威胁吗?为什么不带她一起?
男人似有感应一般顿住身形,回头。
姜慕星的心瞬间飞升,充满期颐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陆昼眸色渐深,薄唇吐出的话却是:
“我家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之后要劳烦白爷爷您代为教诲了。”
刹那间,她的心跌入谷底。
老人眼里闪过什么,笑容保持慈祥。
“放心吧,她在我这里很好。”
陆昼将冷峻的眼神转向她。
这是今晚他正儿八经看她的第一眼。
姜慕星唇瓣微张,听到他冷肃得跟说教一般的警告:“不要做些自以为是的事,好好听话,否则白老教训到你身上,谁也帮不了你。”
“……”
陆昼走了。
姜慕星是回了房间之后,大脑才响应了今晚的一切,得出的结果是:陆昼不是来带她走的。
那他把白若黎带回来做什么?白若黎作为被告,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离开那里?
看她的样子,白家就这么让人忌惮,她在那里竟然过得那么好吗?
今晚发生的事已经在姜慕星预料之外,但她知道白景堂今晚的意思,以及陆昼临走前对她说的话。
不管他做什么,他在帮严雪是一定的。
她应该清醒点,信他一次。
姜慕星整理过思绪后,心态逐渐平和。
洗完澡后,她早早上床睡觉。
然而,半梦半醒间,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
姜慕星想睁开眼,却睁不开。
身体像被什么压住,脖子下方的冰凉那么清楚地触碰皮肤,恐慌和紧张蔓延四肢。
她感觉,那像一把刀子。
有人坐在她床边,嘴里疯狂说着恶毒如诅咒的话,一边用锋利的刀子在她下巴下面比划。
很冷。
很害怕。
姜慕星第二天醒来,便问门口守着她的人:“昨晚上,你们有人进来过吗?”
那人答得斩钉截铁:“没有。”
她抿唇。
这样的感觉延续了三天,每晚都让她恐慌,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姜慕星直觉是白若黎在搞鬼,
虽然她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