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吓傻了。
“什……什么!别……陆总,您冷静点,别冲动,霍少出现在这儿可能是因为别的事……”
别的什么事,他半天说不出来。
陆昼好像也没听,目光直勾勾定在路边的女人身上。
姜慕星目送霍宴憬的车拐弯消失,驻足在原地。
她有点尴尬和困扰。
因为她刚刚发现,严雪说的霍宴憬喜欢她,好像是真的。
她没往那方面想过,毕竟以霍宴憬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但现在突然意识到这点,她想起之前让他帮忙,意味都好像变了。
那头,陆昼瞧着她在原地依依不舍的样子,刚才那股强烈想冲上去逮她的想法逐渐冷却下来。
助理小心叫他:“……陆总,要叫姜小姐过来吗?”
叫她过来,无非是看见她恐慌害怕的样子。
陆昼静默片刻,往后靠着椅背,平复的语气没了异样:
“不用,走吧。”
助理紧张,马不停蹄地发动车辆离开。
姜慕星不擅长处理感情上的事,深吸一口气后,抬头看向漆黑的夜色中。
算了,下次见他再说吧。
她正要回身,暗夜中打过来两束灯光,直直朝着她撞来!
她想起之前那次车祸,身体应应激,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那车只是擦着边从她身边经过眼睛一抬,她抬眸,恰好与那车窗里的视线相对——
仅仅一秒,又错开。
“……”
流畅车身刮起一阵刺骨的冷风,在前角拐个弯,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慕星如置冰窖,双唇在脑子空白的一瞬间褪去血色。
刚才那个人,是……陆昼吗?
是他找来了?
姜慕星看向车消失的方向,心跳急促,蔓延着恐慌。
“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他。
她喃喃,脸色比周遭的雪地还要白上几分,然后往后退,一步一步,转身往电梯口跑。
回去后,严雪看见她就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姜慕星像失了魂,严雪上前握住她的手,发现冷得惊心,赶紧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
“不是让你出去送个人吗,怎么搞成这样?”
她声音微颤:“严雪,我想喝水。”
严雪立刻给她接了杯热水。
捧在手心里,姜慕星喝了一口,热意回升。
她平复了许久,说:“我刚才在楼下,好像看到陆昼了。”
“什么!”
严雪震惊地瞪圆眼睛。
“他追过来了?这么快?怎么榕城那边一点风声也没有,他不是跟白若黎打得火热吗,怎么大过年的还跑来找你?”
严雪忽然一顿,想到什么,表情奇怪。
“他不会是发现你骗他了吧?”
姜慕星扣着水杯的手愈发紧,脑子里一团乱麻。
“我不知道。”
严雪皱着眉又改口:“不对啊,按照他的性格,要是知道你骗他,刚才看见你就应该冲上来了,怎么会直接走掉?”
手中的热源传递着温度,姜慕星一手捂在眼前摇头。
“你确定是他吗?有没有可能是你看错了?”
她说:“……不太确定。”
刚才太黑了,时间也短,只是她感觉很像。
严雪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就匆忙一眼,说不定那人只是跟他长得像……我们这儿天高皇帝远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听她这么一说,姜慕星逐渐冷静,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毕竟是他说的不要她,怎么可能突然回头找她?
“可能是我想多了。”
严雪安抚她:“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你今晚早点休息吧。”
姜慕星应了,回了卧室。
这一觉睡得不安稳,她之后两天都不敢出门,心想的陆昼会找上门也没有,她堪堪放下心。
初五这天,严雪一大早就被工作那边紧急召回,她走的时候说:
“今天天气好,你别一直闷在家里,偶尔下楼透透气也行。”
姜慕星迟疑了下,说了“好”。
严雪走了,她一个人在家的确无聊,便下楼。
太阳高悬,是她们来辽城后第一个暖和的天气。
姜慕星找了个空荡的地方,放上音乐,脱下厚重的羽绒服,舒展身体。
她打算年后出去找工作,同时准备应聘这边的舞团,跳舞不能落下太多。
暖阳底下,外露的肌肤能感受到温度,舞动的肢体在空中勾勒过一抹弧线,优美宛若曾经。
只是,那阳光不及之处走出一个身影,黑眸落在她身上就不愿移开。
姜慕星跳没多久就满身是汗,她拿起一边的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
身后传来一句:“跳的不错。”
蓦然间,水杯脱手,热烫的液体溅在脚背上,她却没感觉到疼。
陆昼睨着她僵直的后背,“看来你恢复得很好,不高兴吗?”
姜慕星回头,天旋地转间,眼底映出他拢着笑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