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过去。
姜慕星不卑不亢,脸色没有多少变化,向几位微微颔首,看向侧对着门口的男人。
“你不是让我来接你吗。”
话一出,几人又看向陆昼。
吴总嘿嘿道:“陆总这么大的人,有助理跟着,还要妹妹亲自来接,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陆昼将小巧的酒杯捏在手心,长指碾动,眸色深幽。
他身边的人开始打圆场:“既然是家人,来接一下没什么不妥,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就到这里吧。”
说着,几人都跟着起身,碰了最后一杯酒,陆昼自然也喝了。
助理主动上前,将人分别送到门口,等人走了之后,他看看姜慕星,又看看陆昼。
“你不是要回去么。”姜慕星说。
男人扯了扯领带口,眼里夹带温凉笑意。
“你不来扶我,我怎么跟你回去?”
她上来握住他的手臂,陆昼顺着她的动作起身,却大半个身体压在她身上,疼得她一咬牙,差点没站稳。
“你能用点力么?”
他毛茸茸的发扎在她颈间,痒酥酥的,蹭过她锁骨的唇发声闷嗡嗡:“头晕。”
姜慕星看向助理,对方瞧见陆昼按肚子的手势,急忙帮着扶好他,出去,上了车。
回去以后,两人把他扶到床上。
“总裁应该是胃疼了,我去买药,您多看着点。”
助理走了,姜慕星站在床边,吩咐林姨:“你熬点解酒汤吧。”
林姨奔去了厨房。
房间恢复静默无声,仿佛连他的呼吸都听不见。
姜慕星用手扇了扇脸,准备脱下外套,手腕突地被握住。
她停住,回眸。
男人睁着漆黑的眼,要起来,她按住他。
“不舒服就别动。”
陆昼皱着眉,扯了几下扣子,没扯开,很不耐烦。
“你帮我。”
姜慕星说:“等会儿。”
他助理回来之后,他挺配合地吃了药,喝完解酒汤。
助理说:“今晚麻烦您多照顾总裁,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点头,林姨和助理都走了。
门关上,陆昼就不耐烦地说:“帮我脱。”
他握住她的手往胸口按,她强行往回,审视地看着他。
“你真醉了?”
陆昼冷凝她一眼,“我要洗澡,你快点。”
她不是看不见他眼里的醉意,沉默后,探手过去,一颗颗解开纽扣。
那片流畅肌理显露,姜慕星刻意没去看,也尽量不碰到他。
在她小心翼翼时,头顶的眸光逐渐晦暗。
她不小心碰到了他肩胛骨那块的位置。
陆昼凝着她近在咫尺的眼,“勾引我?”
姜慕星瞧见他眼底的潮动。
“你是醉得不轻,开始胡说八道了。”
她要将衣服脱下,被他强硬握住手腕,掌心滚烫。
人被甩在床面,乌黑发丝铺开,她眼里碎着湿漉漉的雾气,和清透的错愣。
陆昼慢吞吞褪下勾在手臂上的衬衣,往地上一抛。
“我没醉。”
“……”
“你不信,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暧昧迷乱。
房间暖烘烘,灯影在地上映出叠合的影子。
她被迫着坐在他身上,后仰的曲线完美勾勒,他的大掌握在她腰后,头埋在肩颈,薄唇咬住一处。
嗓音如同沙子磨砺一般,夹着深深浅浅的笑意。
“喜欢你。”
她后背僵着如木,眼角的泪光沾着不可置信,却很快被浓潮淹没。
这一夜,死去又活来。
不知道要了多少次她的命。
清晨,姜慕星想起来上厕所,可下床那一下没绷住,直接跪了下去。
她嘶了一声,跟虾米似的圈着没动,等着那股劲缓过去。
灰色拖鞋进入眼帘,从上方落下一句:“你以为跪下,装装可怜,我就能原谅你了?”
姜慕星目光微动,抬头。
深灰色家居裤包裹着令人血脉偾张的长腿,上半身没穿衣服,胸膛有三道浅浅的抓痕,往上则是薄情寡性的一张脸。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忘记昨晚了?”
陆昼居高临下,甩了甩湿润的短发。
“有什么值得记住的?”
她失语。
一边在其他人面前贬低侮辱她,一边又说喜欢,结果转头就忘了。
还得是他。
陆昼觉着她有点反常,“没什么要说的?”
姜慕星克制住扶床脚的冲动,忍着疼站起来,跟他面对面。
为着昨晚的应酬,她低头。
“严雪的事,谢谢你。”
“你来来去去就是谢,谁需要你谢?”
他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凉嗖嗖地说:“每次闯祸惹事,都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姜慕星,你以为你是谁。”
她差点条件反射地像以前一样道歉,却想到如今的处境,生生将“对不起”咽了下去。
“你帮我处理麻烦,不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