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迅速围开震惊的观众,一左一右揪住严宇和徐家父母。
很快,哀嚎和求饶此起彼伏,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辱骂。
陆昼睥睨着地上嗷嗷叫的三人,啧了声。
“嘴巴这么不干净,那就打到干净为止。”
这三个字后,保镖似乎更卖力,没多久那三个人就没声儿了。
姜慕星僵着身体,离开他怀里,冲向冷眼旁观的严雪,询问她是否有事,她摇头。
地上,严宇最先低头,哭着喊着求饶:“陆少爷,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以后我们再也不来了……咳咳……”
陆昼使了眼色,助理叫停。
他看着他来揪自己裤腿的手,声如寒潭,让人胆寒。
“特意找到我公司,还跑过来闹,也是辛苦你们了。”
“……”
严宇浑身发一颤。
陆昼扬了眼角,分明是一副温柔多情相,脚下那黑得锃亮的皮鞋却狠准地踩上那截手臂——
少年脸色大变,痛呼:“呃……啊!”
清晰的骨骼断裂声响开,所有人变了神色,包括徐家父母也吓傻了。
少年在地上痛得打滚。
那始作俑者却双手揣在口袋,身姿修长挺阔,眼也不眨。
陆昼掀了薄唇,轻嘲出声:
“没意思。”
“……”
姜慕星后背起了一层冷霜,回看周围,除了助理和面无表情的保镖,那些看客都离去不少,剩下的几个人也退到了几米之外。
他收了笑,说:“给李局送个业绩过去。”
助理会意,将吓成焉儿样的徐家夫妻和惊叫的严宇拖走。
恰好,不知是谁叫的救护车到了,姜慕星推着严雪上去。
现场还需要处理,严雪有些担心,“你要跟我去医院吗,那这边怎么办?”
她犹豫了一秒,“没事,他会处理。”
身后,陆昼看她一眼就收回。
助理让人去处理路人的手机和视频,回头看见姜慕星上了救护车。
“怎么姜小姐也走了?您不关心一下她吗?”
陆昼面容凝着冰,冷笑着骂:“不领情的白眼儿狼。”
救护车走了。
他留下一句“处理干净”,转身离去。
到了医院,检查过后,严雪只有点皮外伤。
上药的时候,她没喊疼,反而开心又释然。
“今天这架我早就想打了,谢谢他们终于把我逼急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顾什么狗屁亲情!”
姜慕星无可奈何。
完了之后,她闹着要去喝酒,姜慕星原本不准,但经不住她求。
她们随意找了一家烧烤店,严雪点了酒,兴致勃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后半截,她明显有些醉了,勾着姜慕星的肩膀。
“慕星,我现在觉得人生好没意思……就为了赚钱拼死拼活,为了活着瞻前顾后的,这得多累啊?”
姜慕星看着她憔悴不少的脸色和脸上的伤,轻声叹气。
“人是有很多种活法,你不一定要选择累的那条。”
“可我没得选啊,像我那样的家庭,都指望着吸我的血,我不跑快点,都要被他们吸干了……”
严雪眼圈熬红了,支支吾吾。
“要我说,人活一世就该自私,管他们什么狗屁家人,哪儿有我自己开心重要?”
听她说这种不符合她性格的话,姜慕星就知道她多少有点醉了。
“是,自己快乐最重要。”
她应着,伸手去拿她手里的酒杯。
严雪仰头干了一杯,突然说:“我决定了,我要离开这里。”
姜慕星一怔,想从她脸上看到玩笑的成分,可她的确严谨认真。
酒杯撞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天爽了,也发疯了一把,最后那点情分也断了。”
女人微仰着头,路边灯光洒下,窥见几分自由放纵的滋味。
“慕星,我真的想离开这儿。”
姜慕星的眸光亮灼。
她说:“我也是。”
严雪一愣,噗嗤笑了,“你别开玩笑了,瞧陆少爷那出乎常人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没他点头,你怎么可能走得掉……”
“我可以的。”她如是说。
严雪凑近,在她脸上探寻,又拉远。
“这么自信,你是已经有办法让他放弃你了吗?”
姜慕星模棱两可地回:“应该吧。”
严雪来了兴趣,缠着逼着她问,最后东拉西扯,不了了之。
她把醉醺醺的人送回了家,打算晚点问她工作安排之类的,想去什么样的地方。
回去以后,不出意外,陆昼不在,她洗漱完后,上床睡去。
……
另一边,陆昼结束了线上会议,疲惫地坐在软椅上,手指捏着鼻梁中间。
助理送了订餐进来,整理好桌上的文件,问:“您今晚要回姜小姐那里吗?”
他凝眉,伸出手。
助理把充好电的手机递过去。
指尖下滑通话记录,梁晚卿来过一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