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一顿,“然后呢。”
“小姐说不见,但霍少执意要进去。”
陆昼不悦,“她什么反应?”
“好像……两个人还挺聊得来的。”
他眉间起了折痕,推开病房的门。
姜慕星在看电视,实际上眼里看不出几分专注,更像是在走神。
陆昼将手里的纸袋放在沙发上,随口一问:“看什么呢。”
没理他。
他端起已经见底的水杯,接了温水,递给她。
姜慕星垂眸,接过。
他在床沿坐下,态度称得上温柔:“今天看着,气色好了很多。”
“……”
“霍宴憬来过了?”
陆昼看见她的眼睛闪了闪,眯起眼,又松开。
“嗯。”
他轻声笑了,“他这两天为了个项目忙得到处飞,还专门找时间来看你,你跟他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许是他的逼迫意味强烈,慕星不得不多说了几个字:“不好,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被取悦到,勾勒唇角,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揽进胸膛。
姜慕星对于腾空深有恐惧,手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陆昼抱着她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下,让她就着这个姿势,把纸袋放在她双腿上,示意她打开。
姜慕星抿唇,她看这袋子就眼熟,打开来,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家里的糖你还没吃完,就没买,买了他家店里的其他东西,给你换换口味。”
她看着手里那精致可爱的小蛋糕和曲奇饼干,奶香味窜进鼻间。
陆昼低下头,大掌圈着她,拆了蛋糕的包装。
“他家的店开到榕城了,以后你想吃,随时可以让人去买。”
他把勺子递给她,她不接,他就挖了一勺蛋糕,黑眸酿着几分模糊的宠溺,送到她唇边。
“尝尝。”
“……”
姜慕星抿唇,抬手挡开他。
“我不喜欢吃这些。”
她动作突然,打到了勺子,连同奶油一起落下,蹭着他的裤管,落在了皮鞋上。
温情僵滞。
陆昼的手还停在半空,从喉咙里出来的声音低凉:“你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她身体僵硬,眼里掠过浓浓的雾霭。
“哄着你半个月了,姜慕星,见好就收。”
姜慕星胸口闷沉,呼吸受到阻滞。
他所谓的哄,就是车祸之后把她送来医院,转头帮白若黎压下舆论,处理了所有事情。
术后,她清醒了,他只问她疼不疼,也没问过她想怎么处置白若黎……
诚然,白若黎也许不是故意的,可就算她不是故意,她的腿也断了!
姜慕星红了眼,像回到了半年前那样全身带刺,极具嘲讽地说:
“我可以见好就收,你能让我的腿恢复到从前那样吗?”
陆昼的眉目倏地阴沉。
她唇间染雪,自我嘲讽:
“你做不到,毕竟我是个连道歉都收不到的受害者。”
他攥住她的手腕,轻贱自我的话让他脸色愈发阴霾。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又凑近了一分,瞧见他越发暗沉的眸光,一字一句:“所以,是我不配接受白小姐的道歉吗?”
“她没说不道歉,但你现在这样,见了她能好好说话?”
他还真是护得好。
心口的涩然窜上眼睑,姜慕星压了下去,偏开脸。
陆昼抿着薄唇,竟然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车祸的事,霍家、白家都知道了,追究到霍宴憬和她身上,很容易引起动荡,我出面解决,对你,对其他人都好。”
她冷嘲:“冠冕堂皇。”
他烦躁得扯了领口,“腿断了又怎么样?活得好好的还不够?”
姜慕星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气得浑身颤抖!
“我跳不了舞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陆昼,我被你强迫留在身边这么久,除了跳舞是我喜欢的,还有什么是我喜欢的!”
陆昼眸底裂开冰痕,跟斯文败类一般爆出口:
“你跳他妈的狗屁舞,跳不了就我养你,一辈子够不够?”
姜慕星愣了片刻,眼中星星点点的光坠落。
她骂他:“神经病。”
之前他们就吵过架,陆昼一怒之下去出差,五天了才回来,这下又吵成这样。
他怒火飙到临界点,阴冷可怖地盯着她,最后恶意把她放在沙发上,出去的门摔得震天响。
姜慕星累极了,这场激烈的争执耗光了她的心力,闭上的眼里闪着莹莹光芒。
门外走廊上,陆昼气不过,一拳砸在墙上!
助理吓得赶紧提醒:“总裁,您不能这样,您的手本来就还伤着……”
陆昼冷道:“滚。”
助理溜了,他甩了甩麻痹的手,骨节泛红,但没出血,因为他本就没用几成力。
陆昼不懂姜慕星胡搅蛮缠的意义。
他说了不能跳舞没关系,他能养她一辈子。
跟她解释,她不听,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