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卿走了几步,回头道:“阿昼,这儿的人脏眼睛,你少接触为好。”
陆昼盯着近前的人,她垂着的视线只能瞧见他的下腹,没停顿多久,他沉沉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人都走了。
姜慕星站得腿麻,心里苦得发涩。
徐若心虚地来牵她的手,被她躲过,极其冷漠厌恶地看她一眼,她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
姜慕星回去了,失魂落魄的样子把严雪和林姨吓了一跳!
“刚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回事?是不是带你走的那人女人欺负你了?”严雪追着她问。
姜慕星洗了把脸,冷水冲洗过脸面,才堪堪将先前冲头的热赧压下去,脸蛋儿更显惨白。
“没有。”
“是你妈,还是陆昼?”
她扯过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强扯了扯唇角。
“真的不是,你别多想了。”
严雪看她那么难看的笑容,不敢再问。
姜慕星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中午吃了饭,谁都看得出来她有多勉强。
林姨劝她休息,她安静了几秒,说了“好。”
回房间,上床,她扯过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蜷成团,将自己抱紧。
“……”
林姨听见着哭声,心疼得很。
严雪一直到晚上看着她吃了饭才走,她走以后,姜慕星又回了房,却没有半点睡意。
天亮逐渐亮开,严雪来过电话,她接了,说了点什么,自己也不记得了。
头疼欲裂间,她才发现已经过了一夜。
起床,吃早餐。
林姨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她,好在她除了脸色差和话少之外,没有别的异常。
陆昼是在快六点的时候回来的。
姜慕星看着他,转头往卧室去。
男人上来扣住她的手腕,面容凝肃。
“跟我去趟医院。”
她不想面对他,话里不自觉带刺:“昨天的还不够吗,还要带我去医院给你妈妈泄愤?”
陆昼的眉心拧成深褶。
“跟她没关系,是若黎。”
“……”
“她割腕自杀了。”
……
两人急匆匆赶往医院,姜慕星已经了解了前因后果。
病房里,白若黎坐在病床上,手腕绑着绷带,苍白得犹如枯败的玫瑰,失了神般没有生机。
陆昼看见她的第一眼,就不留情地讽刺:“你是怕你活得太好,迫不及待想去躺棺材?”
她的眼泪溢上来。
“要我跟你说几次,他说分手是认真的。”
见她低头,他冷峻道:
“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求他回头,我的评价是,你很掉价。”
这份自然流露的恼怒,在姜慕星眼里像极了心痛和吃醋,又碍于现在的情况而不敢承认。
白若黎的脸已几近透明。
姜慕星出言:“别说了,给她点时间吧。”
陆昼接收到她的腰身,唇线抿直,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在一旁坐下,看着泪汪汪的女人。
“白小姐,为了一个男人伤害自己到这一步,值得吗?”
白若黎哽咽,“我爱他,他很疼我的,慕星,他还说过要跟我结婚,我不信他突然就不爱了。”
“两个人分开,不一定是因为不爱,霍先生一定有他的理由,但无论是什么,结果已经给你了。”
她摇头,“我不信,我想让他来看看我,只要看见我,他一定会回头的!”
知道她陷入了怪圈,姜慕星不得不狠心。
“可他没有来,不是吗?”
“……”
女人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心碎,眼泪顺着长卷的睫毛流下,破碎得让人心疼。
许久,白若黎冷却了情绪。
“是我给了自己太多希望,可能他真的已经不爱我了。”
她勉强地笑了笑。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慕星,我手疼得有点厉害,你可不可以帮我去叫主治医生过来看看?”
姜慕星抿唇,答应了。
她下楼,去诊室找了医生,带人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吊针被拔下,病房空了。
——白若黎跑了。
姜慕星反应过来,叫医生去找人,自己边往楼下走,边给陆昼打电话。
“白若黎跑掉了,她应该是去找霍宴憬了,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留意一下。”
挂了之后,她跑下楼,拉住一个护士问:“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离开?”
护士想了下,指向后门。
姜慕星顺着看去,有个小跑的身影,她说了谢谢,追了上去。
“你还受着伤,别冲动!”
她听不见,摘下脖子上的什么递给一个男人,然后接过他的车钥匙,拉开了路边一辆白车的车门。
“白若黎!”
女人不听,驱车调头,姜慕星刚冲上去,那车堪堪擦过她的衣角。
她咬咬牙,伸手去拦车。
一辆车恰好停下,里面是陆昼的助理。
姜慕星指着前面的白色车辆,“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