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嗤笑,很不和善地说:“你大老远追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姜慕星解释:“我把程涧当朋友,对他没有你想的那种感情,更没有想跟他走,你要是因为这些针对程家,我和他都很冤枉。”
他冷恻恻地盯着她。
“你不知道他喜欢你?”
她重复:“他在我眼里只是朋友,我们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举动。”
“姜慕星,你不会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骗我吧?”
男人的脸冷得不能再冷,完全没有昨晚的热情。
“是你承诺的再也不见他,你没做到。”
姜慕星感到无力。
“车祸那天的事,是我的错,但我可以解释……”
“不必。”
他拒绝得极快,根本没有听她往下说的意思。
她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难受。
不甚明朗的灯光下,他的侧脸冷漠。
“你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回榕城看看就知道了。”
……
姜慕星的确在第二天就回去了。
意外的是,她下飞机就给程涧打了电话,只有冰冷的机械女音。
她感觉到很不对劲,可新闻上却平静异常。
想着陆昼昨晚的话,她直接去了医院,可程涧已经不在医院了。
姜慕星心慌,不得不打车去了程家。
门口停着装载物品的货车,有好几辆,人在从房里里搬出一个个箱子,往车上放。
姜慕星拦住一个佣人,“你好,我是程涧的朋友,请问一下,程涧在吗?”
这佣人认识她,“少爷在的,不过……”
“怎么了?”
“他现在不方便见人。”
姜慕星不明白,抓着她的手追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他们要搬家吗,去哪儿?”
“你不知道吗,最近程家的意外层出不穷,之前是有预兆,没想到会这么快……哎,先生和夫人商量之后,已经准备移居国外了。”
她耳边嗡的一下,佣人还在趁机诉苦,她松开她,直接往里面跑去。
到客厅时,程母正在跟程家全体的佣人告别,底下更有甚者都哭了。
“……大家不必这么伤感,来日方长,我们往后还会有机会再见的。”
话落,她注意到后方的人影。
姜慕星望着她,程母冲着所有人笑笑,“好了,你们都去忙吧。”
人群散开,程母脸上的笑落下,向着那人走去。
姜慕星问:“程涧他,还好吗?”
“你有资格问这句话吗?”
一句话,就把她堵住了。
慕星看着程母的脸,“对不起。”
“已经到这一步了,你一句对不起,能改变什么?”
妇人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看着她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尖锐刻薄。
她知道她对她这种态度已经很克制了,还是轻声请求:“我可以见见他吗?”
“不可以。”
程母有点控制不住:“他要跟我们一起出国,以后也会在那边生活一辈子,不会回来了,不重要的人自然不需要再见。”
姜慕星看了眼二楼的位置,垂下眼睛。
“好,我知道了。”
她走出客厅,没看见程母在她走后,看向另一扇门后的人。
“你确定不跟她道个别?”
程涧坐在轮椅上,他的腿没好,打着石膏,原本是应该休养好了再走,可惜对方没给他们更多时间。
为了不彻底拖垮家里,他强烈要求立刻离开,至少还能保留下一份体面。
“不了。”
程母眼神复杂。
同样是女人,她不清楚姜慕星的清高是真是假,但都这个时候了,她也不想再找儿子的不痛快。
她上前,拍了拍程涧的肩膀。
“放心吧,看姓陆的那样子,也许是真对她上心,她如果甩不掉,就这样一辈子未必不好,衣食无忧的。”
他想笑一笑,却觉得自己此刻一定会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已经做了决定,就不愿再让父母为难。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眼底的红润,他说:“但愿吧。”
“……”
从程家出来,姜慕星心口跟压了一块石头一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不接她的电话,不见她,已经表明了态度。
姜慕星心里堵得挺难受。
也许是因为程涧要离开,也许是因为程家为她成了这样,又也许,是她看见自己漆黑无望的以后……
程家这样,叶家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叶家两老比程家动作更快,新闻出来的时候,榕城已经没了他们的踪迹。
据说是北上了,也有说出国的。
姜慕星对此发表不了任何感言,她现在只能置身事外,看着这一切结束。
陆昼一直没回来,她没问过他,回归正常生活,有课去学校,没课去兼职。
三天之后,她在学校收到了一个快递。
打开来发现是一罐糖,玻璃罐子扎着粉蓝色蝴蝶结,糖果五颜六色,晶莹剔透。
“哪个追求者送的呀,还玩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