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薇猛地僵凝,慌张显而易见!
“阿昼,我……”
“不是”还没说出口,他淡淡道:
“嗯,我承认。”
平静如说起今天的天气如何。
像预演过八百遍。
顿时,女人的心如火焰灼烧。
陆昼抖了下烟盒,低头咬住那支烟蒂,蓝色火焰烧灼,车窗降下,冷风吹散浓烟。
怕她听不清,他还加了一句:“她和我,就是你想的那样。”
叶凉薇浑身都在发颤,她不甘心到有无数个问题想问,眼圈也红了。
“藏了这么久,现在被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准备跟我退婚了?”
陆昼兴致缺缺地笑。
“不至于。”
叶凉薇愣住。
他今晚的每一句话都出乎她的预料。
可转念想到他们婚事背后牵扯的利益庞大,他就算再喜欢姜慕星,也绝不可能为了她取消婚约。
叶凉薇咬唇,维持住自己最后的高傲。
“陆昼,我叶凉薇从不吃亏,她的存在让我受了委屈,我必然会想尽办法还回去。”
男人咬着烟蒂,说出的字眼有些含糊:
“你不是已经出过气了?”
她的瞳孔极速收缩,对上他的眼,从中窥探到的不止深邃的静谧,还有掌控一切的洞悉和了然。
“抹黑她的名声,利用程家父母退她的婚,断她的梦想。”
他每说一条,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你我一早约定过互不打扰,现在是叶小姐越界了。”
陆昼夹着烟在指间,手搭在车窗上,任由烟火燃烬。
“看在我们双方父母的份上,我不追究之前发生的事,但如果婚约要照旧,叶小姐最好摆平自己的位置,不要插手我的事。”
叶凉薇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崩溃。
她终于感受到了他的可怕之处,可她已经深陷。
明明喜欢,又恨他这样不加掩饰地偏袒别的女人。
可她能怎么办?
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姜慕星在一起。
女人闭了闭眼,把眼泪和情绪压回去。
“我知道了。”
话题带过。
陆昼望向窗外。
这种高下立判的对弈,于他而言太过轻巧,且无聊。
他倒是想起刚才在酒桌上给他冷脸的女人。
凉风席卷,他垂手,由着烟蒂落在地面,摩擦熄灭。
……
第二天早上,姜慕星醒来,头有点疼。
她下楼泡了一杯解酒药,听佣人说陆正廷没去公司,她准备等会儿去找他谈谈。
回房间,一进门,她看见徐若站在她的梳妆台前,低头看着什么。
“妈?”
女人身形一颤。
姜慕星走近两步,“你找我有事?”
徐若深深吸了两口气,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挂起笑容。
“后天订婚宴了,我等会儿要跟林太太去商场,想看看你还缺不缺什么首饰,回来给你带两件。”
“程家准备好了,你不用给我买。”
徐若笑得牵强,“行。”
姜慕星喝了解酒药,摸了摸汗湿的脖颈。
“我去洗澡。”
看着往浴室去的人,徐若脸上的笑就垮了下来。
她温婉的脸惨白,连口红颜色都快遮挡不住发白的唇色。
她抖着手拉开抽屉,喜气的红包躺在里面——
背面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
许久,她忍下各种冲动,将红包放回原位。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
徐若看着那磨砂门半透出的人影,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强烈恨意与阴怨!
“……”
姜慕星出来,徐若已经走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吹干头发,低头看见留了条缝的抽屉。
犹豫了片刻,她拉开,将红包拿起,拆开。
红通通的纸币。
有五十张。
对陆家这样的豪门来说不值一提,对平凡家庭算挺大一笔钱。
姜慕星的心口有轻微触动,可脑海中冷不丁地浮现出昨晚程涧问她的那句——
“你的赌技为什么这么好?”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她有个滥赌的爹。
梳妆镜前,姜慕星眼里泛起模糊的波澜。
姜明远刚接触赌博,时常背着徐若教她玩,发现她莫名有天赋后,他胆大到直接带着她上赌桌。
刚开始才十来岁,她对钱的概念懵懵懂懂,到后来才知道毒瘤早就种下。
姜明远彻底堕落,跟她最初帮他赢钱脱不了关系。
姜慕星按了按额角,把红包放了回去。
整理好心情,她去往书房。
之前,姜慕星没找他谈的原因很简单,没到最关键的时候,对方不会那么好说话。
站在书桌前,她乖乖喊了一声“陆叔叔”。
陆正廷一看就知道她的来意,示意她坐。
佣人送上来一壶茶,他斟了一杯茶给她,“紧张吗?”
“还好,比起订婚,我更紧张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