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起徐若,想起病殃殃的陆正廷,如他所说,其实并不能确定是那杯茶有问题。
慕星冷静了。
“我不知道,家里人多眼杂,说不定是你们哪个对家买通了佣人干的,你没证据证明跟我有关。”
陆昼挑眉,不痛不痒地压低嗓音:
“长进了。”
也变狡猾了。
姜慕星默不作声。
他越过她,拧开门把,擦着她的肩膀进去。
天很快亮了。
陆正廷是早上七点醒的,徐若慌慌张张跑出来。
“快叫医生!他醒了!”
长椅上的姜慕星站起身。
“我去。”
医生来了,检查后说已经没事了,再留院观察两天就行。
等人一走,陆正廷脸色很不好地命令:“把门关上。”
姜慕星照做。
随即,徐若像解除了封印,一头钻进他怀里!
“正廷,你昨晚真的吓死我了,还好没事!”
陆正廷脸色上肃重,没有安慰,而是直接推开怀里的人,黑压压的眼睛瞪向姜慕星。
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重重一耳光甩在她脸上!
姜慕星猝不及防,后退了好几步。
陆正廷怒目而视:“你这个白眼儿狼!这么光明正大地给我下毒,是指望我死了,你就能分到陆家一杯羹了是吗!”
耳边嗡嗡响,眼前也一阵模糊。
姜慕星好一会儿找到自己的声音:“陆叔叔,你误会了……”
“东西是你亲自送上来的,我刚尝过就觉得不对劲!要不是你妈发现得早,只怕到我死了都会被认为是意外!”
他掀开被子下床,边说着,又扬起手——
“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用这种恶毒手段害人,以后出去也是个败类!”
愤然的手,被人截下。
陆正廷震惊,更生气了!
“陆昼!你干什么!”
男人俊朗的面容波澜不惊,薄唇懒懒吐出几个字:“您太激动了。”
他气得胸膛起伏,脸红脖子粗。
“用不着你管!这混账不做人,她妈都没管,你更别护着她!”
陆昼冷冷扫了徐若一眼,她眼神闪烁,偏偏没有阻止的意思。
讽意从他眸底一闪而过,很快的,他扬起轻飘飘的笑。
“爸,这是医院,你刚醒,医生说过要保持心情舒畅,否则对恢复不利。”
这时,徐若才接腔:“对对对,你别动气,这样对身体不好。”
瞧着她抚慰男人胸口的动作,陆昼看着面色铁青的自家爹。
“您好好休息吧。”
他拉住呆滞的女人,往外走去。
身后,两人声音交错。
姜慕星看着自己被他捏在掌心的手,有种恍然的错觉。
将人领到外科诊室,陆昼把人交给医生检查。
整个过程里,她一声不吭,只垂着视线盯着地上某一处出神。
“姜慕星。”
他叫她,她没动。
陆昼皱了皱眉,看向要出去的医生:“你确定她耳朵没问题?”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在她身边坐下。
凑近一看,雪白的脸颊上清晰可见五个手指印,到下巴处才消失,半边脸跟包子似的肿起来。
男人的眉心拧得更深。
“不疼?”
姜慕星已然清醒,因为他的指腹沾着药膏,在她的皮肤上缓缓游移。
麻痹过后的刺痛涌上来,被那股清凉压住。
她摇头,又点头。
“真是蠢,疼还不躲。”
陆昼凉凉道:“刚才不拉你,你还想再挨一巴掌?”
姜慕星埋着头,“我没反应过来。”
他冷哼了一声,继续上药。
她要躲开,他沉得要结冰的声音传来:
“这张脸还想不想要了?”
姜慕星慢慢僵直,任由他动作。
药膏抹完,陆昼随手扯过桌上的纸巾擦拭手指。
“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家去。”
她脑子空空的,不适合留下,也不想见病房里的两人。
姜慕星说“好”。
她站起身,正对着窗外。
透明的玻璃看得穿楼下的景色,也反映出她的小脸。
一边苍白平滑,一边红肿突兀。
是两个极端。
陆昼点了支烟,回头看她。
雾气弥漫开他的眉眼,凌厉的五官也氤氲出了几分柔情。
“没破相。”
“我怕订婚宴上好不了。”
她寄希望的、也是唯一担心的,只有这件事。
长指狠狠捏了下烟蒂,陆昼那一点点心软顷刻消散。
他半敛着眼皮,低头咬住烟头。
“放心,不会耽误。”
“……”
姜慕星回了若水居。
如她所想,经过昨晚那个女佣似是而非的“指认”,别墅上下都已经认定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那些偷偷的目光,或鄙夷,或轻蔑,或责怪。
姜慕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