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悟殿。
在灵悟殿的一间地下石室中,广尽真人静静地躺在石室中间的一张巨大温玉石床上,他紧闭着双眼,神态安然,像是沉沉地睡着了一样。
广贤真人走进石室,慢慢靠近,说道:“师兄,我来看你了!你知道吗,你的那两个徒弟很是孝顺,为了你整日伤心欲绝,喝得酩酊大醉,真让人心疼啊!”
广尽真人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广贤真人继续喃喃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想理我?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一直很讨厌我,一直瞧不起我!
所以,我要让你看到我的能力,我凭借自己的能量和智慧,一样能让太清宗恢复往日的兴盛。到时候,看谁还瞧不起我?”
就在这时,有弟子来报:“代宗主,广普真人要求见您!”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弟子出门后,广贤真人嫉妒心起,他来到广尽真人面前继续说喃喃自语。
“她来了!你的若水小师妹来看你了,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哪一点好,让师妹对你如此痴迷,你都不要她了,她还是对你念念不忘,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现在她来了,我倒要看看她,为了你她究竟愿意付出多少?”
广贤真人说完,拂袖而走,留下广尽真人静静地躺在巨大的石床上一动不动。
领悟殿前。
广普真人一袭白衣如云,轻盈踏风而落,长发飘散腰间,没有丝毫凌乱,衣袂在空中翩然飞舞。
广贤真人看到广普真人少女般细腻精致脸颊,饱满红润有光泽,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几年前的样子。他那干枯毛躁的心如遇烈火,又开始蠢蠢欲动。
“师妹你来了!你……又年轻了!”
广普真人低着头,羞赧道:“师兄不必缪赞!秀木师兄曾给我一本驻颜术,我没事时就练习一二,虽然有些效果,皱纹少了许多,但还是那般老态龙钟的样子!都这个岁数了,哪里还敢说自己年轻?”
广贤真人愤愤地说:“嗨!秀木师兄一边给你驻颜术,一边又让你倾城倾国的容颜独守空房,他这忽冷忽热的是为了哪般啊?”
广普真人沉默不言,站在那里像一朵圣洁的白莲。
广贤真人见她不接话茬,只好转而问道:“不知师妹这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广普真人诚恳地说:“师兄,我想求您一件事!”
广贤真人看到广普真人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她的来意,也是他预料之内的事,他说:“好了,你不用说了,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把广贤真人带走!我猜得对不对?”
“嗯,师兄真是神机妙算,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广尽真人低头,小声说道。
广贤真人立刻摆出一副慈善的样子,说:“师妹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灵悟殿地宫的温玉床,是咱们太清宗疗伤的最佳之处。除此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我这都是为了师兄好啊!”
广普真人忙说:“师兄的好意我理解。可花海和青木两位师侄都是孝敬的孩子,他们正在为不能每天来此地照顾师父而发愁!”
广贤真人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说:“那两个臭小子每天喝得酩酊大醉,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指望他照顾师兄吗?
师妹啊!花海和青木两个孩子不懂事,他们胡闹就罢了,你可别跟着掺和了!
木义峰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要让广尽师兄折腾来折腾去,到那个鸟不拉屎的木义峰呢?”
广普真人继续恳求道:“木义峰的条件确实很差。实在不行,我把秀木师兄接去水礼峰,请师兄应允!”
广贤真人脸色一沉,问道:“去水礼峰?在领悟殿和去你们水礼峰有什么区别,师妹执意要带走师兄,难道是担心我虐待他不成?”
广普真人忙说:“师兄您多心了,我怎么会那样想呢?师兄现在是代宗主,平日里公务繁忙,照顾病人这样的小事,我本应该替您分担一些。
秀木师兄对水礼峰照顾得很周到,平时我也无以为报,现在他伤成这个样子,我也应该尽一些责任,多照顾照顾他。”
广普真人说得有理有据,可广贤真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看,看得她低着头,像是自己撒了个弥天大谎被当场揭穿了似的。
“师妹啊!我知道你对师兄的心意,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师兄的情况你应该也清楚,他这种伤是回天乏术了!”
广普真人没有说话,伤心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这种说法。
广贤真人继续说:“既然这样,师妹你何必执念太深。
只要你愿意做我的仙侣,我会把整个太清宗都给你!”
广普真人脸色大变,不敢直视广贤真人那贪婪的眼神,忙回绝说:“师兄请收回成命,我一直把您当成兄长,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
再说,我也没有任何权利欲望!请师兄不要以这些世俗的欲望来利诱我!”
广贤真人突然变得暴戾恣睢,他双眸盯着广普真人,恶狠狠地说:“师妹,你告诉我,我到底比广尽差在哪里?”
广普真人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慌忙回答说:“请师兄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