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来的商人们本来就是因为各地民乱商路不通畅的原因,在一些船主、船员的推荐下跑到安右道来的。
而延寿教已经控制了安右道、安江道的所有海港,一切私人小港都被迫关闭,所有货物进出都到延寿教控制的大港去。
私人小港敢不关闭,延寿教的教兵上门教你做人。
延寿教在沿岸开盐场晒私盐,因为给盐运使太监大额贿赂,所以根本没人查。就算查了报给盐运使太监,他还要嫌你多事。
到处都是延寿教的私盐盐场,那些犄角疙瘩的私人小港,延寿教自然一摸一个准。
所以这些私港背后的靠山不论是谁也挡不住延寿教啊。
过去他们还能贿赂贿赂官兵,官兵拆了港口没抓人就走了,等官兵走了他们无非是把私港再建起来。
现在延寿教是走私港口要拆,人也要抓。你建的还没延寿教的人拆的快,那谁还愿意继续在这儿投入人力物力修私港呢?
所以不想缴税的走私货就别想进安右道、安江道了,想好好到这两省做生意的统统正常缴税。
延寿教规范了港口的同时当然也一同规范了税率,杜绝多收费、乱收费现象。
谁敢在这上面不老实想伸手,那就等着延寿教玩釜底抽薪,直接走上层路线把人调离,一了百了。
自然有一些人以为自己是地头蛇,在这里盘踞多年都是靠着港口码头吃饭,什么东西都要过他们一手,谁敢忤逆他们,就没活干,买卖更是别想做,牛气的不行。
可这些人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没有组织的苦力、平民、商人,自以为贿赂了官府的小官吏,或者自己家有亲戚在当官就能长长久久把持着港口的油水。
遇到延寿教,直接告诉你什么才叫组织?人多又能打还敢打,三天打五顿,直接把什么黑恶组织都打散伙了。
就算地头蛇输了之后还不甘心想再搞事,结果发现他们组织不起人手了。
延寿教吸收了几乎全部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没有任何一个黑恶组织有土壤生长壮大,他们根本找不到人手。
就算真的从外地找到了人手,听说要对付的是延寿教,一个个纷纷告辞、别送、再也不见三连。
他们找到的人手里,凡是大言不惭敢和延寿教斗一斗的都是骗子,骗一笔钱之后才溜。主打一个贼不走空,也是赚钱。
再牛皮哄哄的地头蛇,被暴打之后还有人背刺,也是什么气都被放干净了。
轻松粉碎了港口盘踞的势力之后,延寿教接下了过去这些人管辖的“活”,收拢码头苦力,立下公平的规矩,就算是官吏也别想在港口肆意抽水发财。
当然,被衙门压榨的无薪底层小吏,不去靠权力欺压别人自己都过不下去的那种,延寿教还是善于团结的。
大家合作愉快之后也给他们一个月发60张饭票,愿意去船员食堂吃饭还是愿意拿去换钱随他们高兴。
这样一来至少进入港口做生意的商人们在观感上就要好不少,这里的小吏们不像别处如同水蛭一般,想要不顾一切吸血的模样。
规规矩矩办完事,收商人几文辛苦钱最多了,不至于巧立名目乱收费。
原本港口的勒索、乱收费现象只能肥了盘踞在港口的恶势力,以及在港口收税的官吏,本地官府的港口税收反而拿不到多少。
现在有延寿教规范了港口规矩之后,本地官府突然发现港口税收数额蹭蹭上涨。
南方商人都十分惊讶延寿教吃下他们的商品如此轻松,原本在南方也要找好几家商人才能卖出去的商品,延寿教轻轻松松全吃下来。
自然觉得发现了个大市场,南方的商人食髓知味不停乘船在南北运货。因为延寿教也卖出了不少譬如农具、铁锅之类的货。
因为现在南方的陆上商路不太平,这些铁货就算一时半会儿卖不出去也不会损坏,大不了在仓库里放一放。
当南方商人来安右道港口的数量变多,来船频率变高,交易金额变大之后,本地官府才发现原来港口的税收原来可以这么丰厚。
以前他们只觉得南方富庶,肯定什么商品应有尽有,没多少东西愿意卖到北方来。
毕竟要是在北方卖得贵点卖不出去,要是卖便宜点又买不到商品回去卖,只能空船回去,包船的费用就把利润吃光了,下回谁还敢来做生意。
所以过去北上的南方商船数量少大家都觉得很正常。
直到现在,本地官员们才发现只有本地自己出产货物可以卖,才能吸引商人,才能赚到这么多的税收。
财政好了之后衙门总算手里宽裕了些,有钱发给下面的官吏,让他们也跟着宽裕些。让部分小吏不至于穷到公事一多反而得饿肚子,做事时也不至于为了微小的利益把事情办坏掉。
但海贸兴起之时,自然也遇到了无法避免的问题——海盗。
在这个时代做海上贸易,特别是远洋贸易是非常赚钱的。
因为这个时代商业流动的效率很低,陆上贸易的高昂成本会吃掉大部分利润。
所以借助风力远距离载重航行的海洋贸易,因为可以把远距离贸易的成本摊到很低,能够轻松获取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