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一眼不眨地看着那只蝴蝶,所有人都觉得蹊跷,特别是看到蝴蝶直接伏在了老祖宗的膝盖上,知道那肯定是安然郡主看母亲来了,个个忍不住热泪盈眶,生怕惊动了她。
默默的谁都看着不作声,老祖宗默默地流着泪,不动,也不敢摸它,只是在嘴里不停地喃喃:“然儿,珏哥儿长大了,皇上都给赐婚了,珏哥儿媳妇也是你亲自选的,你该放心了吧,在那边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有对你好的再找一个……。”
后面的话他们听得不太清楚,焦仲珏和楚楚最后匍匐下去,继续对着牌位跪拜。
这一跪又过了很久,足有一盏茶功夫后才走的,在老祖宗膝盖上停了很久,最后又在他们头顶上飞着绕了几圈才走的,飞走的时候姿势非常美丽,非常轻松,但是恋恋不舍。
老祖宗哭了一通后,气色反而好了,像是把过往的难过和不快都揭过去了。
再回到前院的时候,看到桌子上酒菜都已经重新摆上了,钱公公和淳亲王坐一桌,两个小太监早就被子墨和几个随从拉在旁边角落喝酒,看旁边的空酒壶就知道已经喝了不少。
淳亲王看人都齐了,吩咐道:“让下人和府兵们都坐下去吃吧!今天肉和酒都管够。”
“王妃拿酒来,今天老祖宗高兴,珏哥儿你也陪老祖宗和舅舅喝上两杯,喝完了,我们去顺国公府,去看看亲家。”
第二天,
原本计划是老夫人和黎焱两人带着楚楚和眷眷进宫谢恩。
谁知道准备出门的时候,珏亲王和贝勒爷又在前院等着了,说是也要一同前去。
“请旨的时候你们没有谢恩?”顺国公奇了怪了,都是皇家子嗣,天天进宫,有必要那么来来回回折腾吗?他本来也是计划上朝的时候再向皇上谢恩的。
“你们别不是昨晚喝输了酒不服气,今晚还想回来灌本官酒的吧?”顺国公怎么都觉得这两人别有深意,你们要进宫也就进了,干嘛还要来顺国公府等着?截胡我女儿还不够吗。
昨晚顺国公和老丈人加上齐老将军一边,对战两个准女婿,淳亲王保持中立,直接让他们俩喝趴下了,还得差人把他们送回去,没想到两人一大早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了。
黎焱也开口说:“要谢你们也是上朝时顺便提上一嘴就是,有必要非得赶在今天和我们一起?”
两人却不红心不跳,言之凿凿:“早谢早好,不然总担心被皇上惦记着。”
这话说得跟真的似的,皇上皇后信不信他们不知道,反正他们是不信的。
既然两个女婿要去,顺国公不一起去谢恩好像还觉得过不去,迟一天都怕皇上觉得落后。
最后变成了一辆车三匹马,一共七口人进宫去了。
坤宁宫里,皇上正陪皇后吃完早膳,就听钱公公进来通传:“顺国公一家五口,还有珏亲王、贝勒爷一起进宫谢恩,现在已经从宫门进来了。”
皇上擦了擦手,把布巾丢给旁边的小太监:“顺国公府理应如此,两个臭小子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想法,怎么也跟着凑热闹?”
钱公公:“奴才也觉得两位爷怕是找皇上讨赏来了。”
“讨赏?什么赏?告诉他们,本皇昨晚批奏折太晚,身体欠安,不见!”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善,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两个弟弟有完没完,是看他很闲?
皇后看着就知道皇上口是心非,也不嫌事大,笑着加了一句:“臣妾听宁姑姑说,三人府上昨日都很热闹,顺国公府尤甚。”
钱公公笑得见牙不见眼:“昨天老奴也讨了两杯水酒喝,淳亲王妃一口气就让人杀了十头猪,顺国公府喝酒闹到半夜,那阵仗不比娶亲差。”
“这两个臭小子,把皇家的那点脸面都给我丢尽了,看选秀我不往他们后宅里添添堵。”
看皇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知道皇后是有点心急了,想见到他的好姐妹呢:“好了,宣他们都进来吧,要不是看在皇后两个姐妹的面上,便宜他们了。”
“亏我们两兄弟昨天还巴巴等着,以为钱公公亲自去了,皇上怎么都会有点表示,谁知道白等了。”焦仲珏自小跟着皇上,胆子大,进门都敢调侃皇上了。
皇上眼睛乜了一下钱公公,一副了然的样子:看吧,我说的没错吧?铁定是以为我欠他们的。
看着迎面进来忙着给他行礼的两兄弟:“我说什么来着?就知道他们是来讨债的,还打着什么谢恩的名头。”
钱公公和两位爷笑得跟什么似的:“皇上料事如神,皇上英明。”
顺国公和老夫人紧随其后,带着黎焱和女儿们恭恭敬敬地给皇上和皇后行了跪拜礼,皇上皇后分别给他们赐了座。
皇上懒洋洋地看向顺国公,八卦昨晚早就听够了:“听说昨晚顺国公府很热闹。”
顺国公连忙站起来回话,不敢隐瞒:“就是几家人凑一起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