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花还是那些花,院还是那座院,一路进来楚楚却觉得恍若经年。
明明没有江南的桃红柳绿,没有溪水潺潺,但是因为这里有最爱的亲人的气息,而莫名的舒心,即使是枯枝败叶,也都有了亲切感。
那种感觉比她第一次去江南,被惊艳到的感觉更甚,果然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
下了小轿,扶着祖母进到福寿苑,楚楚照着规矩给祖母和爹娘都磕了个头,一家人端坐在一起,被接二连三端上来的燕窝鲍翅喂了一肚子的水。
又被祖母搂着聊了小半个时辰,聊的都是鸡毛蒜皮的杂事,祖母仍然意犹未尽。
可也看不得主母继续强撑下去了,年纪大了,还是作息正常才好。
服侍她喝了几口加了灵泉水的花茶,怎么都让碧玉姑姑压着她进去歇下,才拉着娘亲一起回了楚园。
“怎么没见到姐姐?”楚楚非得拉着娘亲一起走才肯罢休,母女亲情最是割舍不了。
知道母女俩肯定有不少贴心话要说,双胞胎兄弟得了爹爹的眼色,知趣地没有跟上去,先一边去了。
包包哪里会坐得那么久,早就不见了踪影,应该早就跟着紫薯跑楚园里凑热闹去了,那边的东西都要卸下来安置,下人们都有不少事情去做,他别不是帮倒忙去了吧?
“怎么不见姐姐?”直到进了自己院里,楚楚才注意到,这一路回来都没见着眷眷。
“她呀,还是那个性子,你走后,红缨又了进宫,看大家也没有了兴致,娘亲也趁机把女学散了,只要女夫子继续教导眷眷一些琴棋书画,有时候文雅也跟过来。
眷眷倒是每天都会过来学习和请安,雅雅又喜欢黏着她,可在外婆那边的时间就长了,知道今天你要回来,也不肯在这边睡一晚等你。
她反倒说:妹妹回来家里就热闹了,先让妹妹跟爹娘腻歪几天,她过后再过来看妹妹。
怕是觉得有她在我们会不自在,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多,也太顾着其他人的感受。
她越是这样,娘亲越是担心她以后嫁出去了不好过,怕是会思前顾后的样样都端着,反而委屈了自己。”
母亲这么说的时候,神情有点低落,楚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从她认识眷眷开始,她和现在的性格倒是相差不大,只是第一次见的时候年纪还小,可也没见得比现在多活泼。
但她记得眷眷第一次去他们家城东楚阁的时候,那次下马还会对着娘亲撒娇来着,性子也有点任性,但后来却没见过她那副样子了,由于楚楚的回来,还是和从小带大她的娘亲多少有了点隔阂,亲情还在但是到底有了亲疏之别。
经历真的会改变人的性子,但是成熟和稳重未必就不是好事,毕竟她那会儿才几岁,身份一下从天上落到地下,受到的打击也太大,好在她还性格沉稳,并没有因此沉沦或者变坏。
虽然大家都能够对她宽容以待,但心里怎么都会留下点疙瘩,那是没有办法的事。
梨焱待在楚楚的房里不想走,楚楚也不让她走,还让娘亲帮着她洗了个热水澡,好好梳洗了一番乱糟糟的头发。
穿戴好后又倚靠着坐在床边,让娘亲帮她绞干头发,觉得让娘亲有点事做,这样才会更加安心。
黎焱忍不住又红了眼眶,这几天还忐忑着,担心女儿会不会回来又跟她分了心,没想到楚楚回来还跟从前一样,现在除了亲昵,甚至还对她多了几分娇嗔和依赖,总算小棉袄丢出去几年还没有漏风。
“还是女儿好吧?”门口传来顺国公的调侃。
“爹爹都等不及了,说还是进来看看妹妹是不是梳洗好了?待会再一起过去吃晚饭。”
小哥先窜了进来,后面大哥也是笑呵呵地跟着,严禹戈还解释说:“我们今天可是特意像蓝川先生请了假的,明天又得上学去了,所以可得多看几眼妹妹。”
那样子好像楚楚不给他看了似的,最后还被楚楚嫌弃地瞪了一眼。
严禹戈不禁心里腹诽:没错,还是亲妹妹,连那嫌弃的眼神都没变。
楚楚又跟他们说:“这样倒是好了,四叔和四婶给亲家爷爷奶奶送的礼可不少,明日你们一起送过去,顺便跟蓝川先生和亲家奶奶说我休息两天再去看他们。”
严禹戈虽说乐意的很,可还是嘴欠的咕嘟了一句:“这样你倒是省事,先生不知唠叨了你多少回?说要过去得好好考考你呢!”
秋梨和八月看他们进来,连忙给搬了几张凳子,然后才知趣的出去把门关上了,把空间都留给一家子,院外不时传来小包包的打闹声,肯定是紫薯在伺候陪他玩。
“我给爹爹娘亲和哥哥弟弟们都带了礼物,还有姐姐和祖母的,待会收拾好了再送过去。”
刚回来乱糟糟的,没收拾好都不知道东西摆哪了,也不知道下人们收拾好了没有。
没等哥哥们说话,楚楚就朝着已经靠过来的爹爹娇嗔地说:“爹爹老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