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读书,她肯定是一碗水端平,不能因为二娘对她爹娘的态度就对孩子区别对待,稚子无辜。
再说她也希望娘家后代也都个个知书达理,讲究孝道,至少多读书也比他们的娘多懂点礼数。
“管,怎么会不管?我不是正跟娘商量着这事吗?你要是不怕春生来这被我搓磨,到时候二郎考完童生试后就一并送来,但是刚刚我也跟娘说了,来了不认真学通不过学院测试也是进不去的。”
“十里八乡都知道,颜氏书香书院就是用县太爷给你们家的奖励来建的,都是自家亲戚还用测试?那不是笑话吗?都是几百年的老狐狸,骗谁呢?”
她这个弟妹是挺能干,就是话实在是不中听,如果不是看在爹娘和二弟的份上,颜奶奶理都不想理她。
“学院建成了就是村里族里的,都由他们来管理,我们可不掺和,弟妹要是不信,我就带你到学院看看,这书院的章程都在村子里的宗堂和学院的办公场所张贴着呢,那是雷打不动谁也更改不了的。
不信你出去问问,县太爷的儿子来了都要测试,也是要叫束脩的,如果元宝不是先前读过私塾他也进不来,难道你还能大过县太爷去?
如若不然,你就让春生到镇子上的文华书院去测一测,看人家收不收他?”
颜奶奶说着声音也更大了:“还有来了我这,吃住都是我管着,但是学院里的束脩还是你们自己教,我是不管的。
孩子实在是不听话,我可是往你们家里撵的,我可不想帮了忙还结了仇。如果不想天天往返二十里,你就让孩子老老实实呆着,别在书院里闯事。
你别嫌我话不中听,丑话我可说在前头,孩子到了我这,该怎么管我就是怎么管的,不服管教我可是会动家法的,还有自己该做的事也得自己做,别想来劳动别人的,到时候二娘你可别心疼。
就是我的亲孙子,三郎可是经常吃竹笋炒肉的,我也不会专门针对谁。”
说得陈二娘的嘴角抽了抽,到底不敢再说话,还点点头说:知道了。
其实当时村里族里的意思,学院是老族长家出银子盖的,先生的月银也是颜家负责,本想一年给他们留一两个名额的。
但是当时两父子说了,毕竟学院里资源是有限的,应该多收些品学兼优的学生,外来的学子该收束脩还是要收,没有白白占用村子里资源的道理。
所以他们家得做出表率,不去占用对外录用学生的名额。
不然开了这个先例,到时候谁都来讲情,村长一两个,族长放几个,那不乱套了吗?怎么能收到好学生?
这样一来,想把学院的名声打出去,更好地办学就难了。
再说书院以后出了人才也是给桃花村扬名的,多出人才以后也会成为桃花村的助力,都是招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来,只会败坏桃花村的名声。
这个说法村长族老们哪里会不同意?他们都是明事理的人,其实正合了他们的意,谁在邻村没有几个亲戚?个个都找上门来,帮谁是好?不帮的可不结了仇吗?
他们敬重老族长高风亮节,事事都看得开,也想学着一点。
有了他们家做的表率,最终制定了个章程,规定以后谁来做这个村长族长,都不能坏了章程里的规矩。
这么一说,陈二娘也不敢再提什么异议,但是心里还是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家吃了亏。
大嫂家凭什么可以三个孙子在这白吃白喝?自家却只有一个,所以巴不得连三岁的这个孙子也往大姑子这扔。
等她们出来,知道春生也要往这送,陈大娘向颜奶奶摇了摇头,春生一起来,怕是得提醒自己三个孙子看着点,也不知以后会不会闹出点什么事来。
颜奶奶也不奇怪她娘怎么没提这个重孙子。
春生这孩子在家里实在被他奶宠惯了,皮得很呢,在六和村是出了名的。
颜奶奶没说什么,村子里的孩子调皮,但是能学得进去的也是有的,再说来了她家,如果不听话她有的是办法治。
只要到时候来跟二郎学就知道几个孩子的秉性,夫子能收的,自己家也不缺孩子那几餐饭。
把事情定下来后,二娘还眼睛咕噜地往她们几人身上撞,像是能钻出她们身上的银子似的,最后看没有什么便宜可蹭才悻悻然走出去了。
这样的话颜奶奶出去又跟陈二娘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说了一遍,她那大儿媳妇也就是春生的娘,看着倒是个老实人,不过应该是不敢忤逆她婆母的,她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说会认真管教春生不给姑婆添乱。
“大姐倒是热心得很,可惜我两个不孝子,不能放在你身边教养,倒是替大姐节省了饭钱。”
陈三列不知道从哪转悠进来了,好像吃醋似的也说起了怪话,凑到了她们面前。
看看这说的是什么话?颜奶奶听到这话就想骂陈三列:欠了你的吗?
“我哪里有福气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