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悠心中惊呼,她万万没想到,这位看似平凡的船夫竟是自己的好友岑玉安所扮。
这易容的手法和韩知砚如出一辙,贴上几缕小胡子,皮肤黝黑一点,气质上看的确完全不同。
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
吴景初注意到了船速的减缓,说道:“船夫,这船似乎有些吃力呢。”
岑玉安只得暗自咬牙,加大了划桨的力度,尽管内心早已叫苦不迭。
苏乐悠见状,轻笑出声,她巧妙地解围道:“或许是船夫见我们如此沉醉于湖光山色之中,故而有意放慢了速度,好让我们能更加悠闲地欣赏这美景呢。景初哥哥,你说是不是?”
吴景初闻言,恍然大悟般笑道:“乐悠妹妹言之有理,此处风景如画,更有佳人相伴,确是应该细细品味。”
苏乐悠提议道:“那好,不妨就停在这里吧,泛舟湖中央,我觉得很不错。”
岑玉安长长呼出一口气,划船原来那么累啊。
于是,小船便这般悠然地停泊在了湖心,四周一片宁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了这份静谧。
苏乐悠与吴景初相对而坐,时而低语交谈,时而静默赏景,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悠闲与自在。
岑玉安稳坐于船舷,汗水沿着额角滑落,她大口喘息着,目光却锐利地穿透阳光,耳朵更是警觉地捕捉着船舱内每一丝细微的声响。
她心中暗自盘算,若那吴世子胆敢有任何逾越之举,她便不惜一切代价,将这艘小船摇得翻天覆地。
诚然,苏乐悠并不谙水性,但她岑玉安自幼水性之佳,足以在波涛中自如穿梭,即便是拖带着苏乐悠,返回岸边亦非难事。
船舱之内,气氛微妙。
吴景初的目光不时偷偷溜向苏乐悠,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美,侧脸轮廓如画,眉眼温婉,尤其是那颗点缀在眼角的泪痣,更是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放眼整个京城,怕是也难寻如此脱俗之姿。她偶尔露出的小梨涡,笑起来时,竟让他恍惚间看到了某位贵人的影子,但随即又被理智强行压下。
他忽然止了荒唐的念头,那等身份尊贵之人,岂是他所能轻易肖想的,一念之差,便是万劫不复。
正当吴景初心中百转千回之际,苏乐悠恰好转眸,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汇,吴景初慌忙错开视线,心中如同小鹿乱撞,耳尖也不自觉地微微泛红。
他轻咳一声,试图缓解这份尴尬,随即温声道:“乐悠妹妹,船上备了些糕点,可有兴趣品尝一二?”
苏乐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轻声答道:“多谢景初哥哥的美意。”
“那平日里,妹妹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吴景初继续寻找话题。
苏乐悠谦逊地答道:“小女子才疏学浅,平日里多以女红为伴,偶尔也练练字作作画,以修身养性。”
吴景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仿佛找到了共同语言,正要提议下次一同做些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这么巧?”
一艘气势恢宏的大船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们的小舟,船上之人声音虽冷,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苏乐悠闻声,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她抬头望向那熟悉的身影,是陆子衿。
他的面容此刻显得尤为冷峻,那双桃花眼此刻却深邃的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声音细若蚊蚋:“世子爷……你回来了?”
吴景初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他和陆子衿是不对付的,自然此刻也真的不想见到他,可自己看上的姑娘又是他们武安侯府的,他能怎么办?
此刻他只能忍下不服,假意的笑脸去讨好这位未来的‘二舅哥’,不指望二人能冰释前嫌,只盼着他去提亲那会能少给自己使点绊子。
陆子衿冷笑一声,那笑容中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寒意,“吴景初,你的胆子还真是超乎我的想象。趁我外出之际,竟敢私自带我武安侯府的女眷出游,难道你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吴景初面色不改,保持着表面的镇定,缓缓说道:“陆子衿,我此行并非私自带乐悠妹妹出游。我给侯府下了帖子了,今日的出行亦是得到了侯爷的首肯。再者,我与乐悠妹妹之间,确已有议亲之意,我们的会面,自然是在情理之中,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仿佛是在告诉陆子衿,他与苏乐悠之间的关系已经得到了双方家族的认可。
然而,这样的说法在陆子衿听来,却更添了几分怒意。
陆子衿的目光如寒冰般锐利,冷冷地扫向苏乐悠,那眼神像一条毒蛇,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哦?你们还已经议亲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这个作为兄长的人,居然还被蒙在鼓里,真是可笑至极。”
陆子衿的话语中,讥讽与嫉妒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轻轻覆盖在他冷峻的面容之上。
就在刚才,他看到苏乐悠与吴景初在一起,那般和谐美好的画面,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