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见谢长宴轻启朱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来:“动手!”
话音刚落,那群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头顶上方如蝗虫过境般,黑压压的一片箭羽铺天盖地地向他们射去。那箭雨来得又急又猛,根本不给人任何喘息和逃脱的机会。
翠墨、英落等一众丫鬟们望着这一幕,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双腿也不听使唤地打起了哆嗦。
尽管心中恐惧到了极点,但她们仍然强装镇定,紧紧地护在虞薇宁身前,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那些贼人会趁机将夫人掳走。
虞薇宁的目光落在谢长宴身上,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她早就猜到艳娘的身份绝非一般,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自己的暗卫。而且,谢长宴以前从未跟她说起过这些事情,想来还是对她有所防备。想到这里,虞薇宁不禁感到一丝失落。
那些个山匪再厉害也敌不过漫天的箭矢,不过片刻逃得逃,死的死,惨状吓人,染了满地的血,为首的山匪头子亦是瞎了只眼,这时候才晓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可也悔不当初,随即从马上掉了下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
“还请贵人饶我一命……”
他虽求饶面上却无半分恭敬,只找准时机,握着手中的长刀,一跃而起,想要生生砍下谢长宴的头颅。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扑过去的瞬间,就见谢长宴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棍,反手就劈在了他的手背上,山匪手中的刀顺势就掉落了下来。
他没有了力赤手空拳却也想着与他搏一搏,但谢长宴并未有想要和他动手的想法,只轻声唤了句,“鹤羽。”
山匪头子见状,心中一喜,以为自己还有机会逃脱,然而下一秒,一个黑衣人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朝着他刺了过来。
剑刃闪烁着寒光,直直地朝着山匪头子的胸口刺去。
山匪头子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扑哧一声,剑尖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四溅。
山匪头子倒在了地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谢长宴冷漠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情。
那些个尸身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好似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般。
来去无踪,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谢长宴走到虞薇宁的面前轻声问了句,“可有被吓到?”
那张小脸上血色全无,闺阁中的女子少有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害怕。
虞薇宁却摇了摇头,将心下那股子惊骇生生压制了下去,回道:“我无事的,只不过浮云观看是要去不成了……万一那些个山匪卷土重来可如何是好?”
谢长宴看着不远处眸光中带着些许的淡然,“不会的……”
“他们没有机会再过来了。”
听他这么说虞薇宁便想到了方才那批黑衣人,下手不留一丝犹豫,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轻轻颤了颤,轻声应了一声。
却也没有追问于他。
那些个喝茶的人都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看着眼前这个貌美的女郎下手如此的狠辣,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然而,当他们意识到这位女郎刚刚拯救了他们时,内心又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之情。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女郎的感激与敬意。
此时,茶肆的管事见山匪已被赶走,自家的茶肆并未遭受太大损失,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他面带笑容走上前,恭敬地向虞薇宁行礼,说道:“贵人可真是气派非凡啊!那些个山匪竟然被您打得抱头鼠窜,小的实在是佩服至极。”他的语气充满了谄媚之意。
接着,管事转过头对身后的伙计喊道:“林二,快给这几位贵人准备一些上好的酒菜。”
虞薇宁对着管事轻轻摇了摇头,婉言拒绝道:“多谢管事的美意,不过我们即刻就要出发,这些酒菜还是留给其他客人享用吧。”她
““贵人可是要去浮云观?我换些果儿给贵人,那上面的东西可不多嘞。”这管事是存了心想要讨好他们一行人,见她们像是去祈福的,又准备了些可以当贡品的果子。
倒也算是上心。
盛情难却,英落得了虞薇宁的应允后便将那些个果儿放在了后面的马车上,又取了一小锭银子给他,可这管事说什么也不要,见他推辞得厉害,便也作罢。
马车又行驶了一个时辰便来到了白灵山。
浮云观建在白灵山脚下,靠得近些,人也多了起来,还有许多做生意的也在山脚下扎了堆,不像先前那么荒芜。
上山的路崎岖蜿蜒,马车无法通行,只能依靠徒步前行。这段路程大约需要半个时辰才能走完,对于那些意志不够坚定,身娇体贵的人来说,走到一半就不得不放弃,实在令人惋惜。
英落和翠墨下车后,望着眼前漫长而陡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