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鹏飞大怒:“人已经死了,你干嘛啊!”
易尘没有理会他,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一道寒意袭来,那少女的面上在此覆上冰霜,只是这次冰霜逐渐变厚,最终像是将少女冻入一个巨大的冰棺之中。
边鹏飞面色也似乎是覆盖上了一层寒霜,盯着易尘问道:“你什么意思。”
说完,他的身体急剧膨胀,就像被鼓了气的河豚一样。周身之间气息如同漩涡一般,看样子是打算与易尘干上一架。
易尘瞅了一眼即将发疯的野猪头:“什么什么意思,若是不用这冰魄将她封起,那些黑虫便很快在她身体之中繁殖,最终落得个死无全尸。
先用此法,替她暂时留住仅存的一缕魂魄,之后若是有机缘,说得不得还能”
听到此处,边鹏飞脸上的寒霜一瞬散尽,依着内里灵能而鼓起来的身躯与袍子,此时也一瞬恢复正常,低着头默不作声。
易尘却完全没有问自己和齐言心之间的关系,只是他看出来了眼前的人对自己的重要性,就竭力伸出援手。
刚才自己看到小心儿倒下去的一瞬间,情绪即将崩溃。多亏他一句话将自己从理智的边缘拉了回来,若是刚才真动手了,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打过他,承人家的这些情,以后就难以报答了,更不用说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对他?
“易师弟,谢谢你。刚才”
易尘收回灵息,打断边鹏飞接下来要说的话头道:“要把那棺木收拾干净,先将她安置在里面才好。你若真想报仇,那就不要婆婆妈妈的。齐小姐叫你野猪头,应该看上的不是你这种罗里巴嗦的性格。”
边鹏飞此时心中五味杂陈,正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易尘就听到他的安排,心下一松手脚利索的走到棺木旁边。
黑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齐言心的离开,而在棺木中翻腾得更加厉害。
边鹏飞看着那些翻涌的犹如淤泥一般的黑色虫子,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冲了上来,就是这些恶心的玩意,将齐家小妹害得如此悲惨。
他脑海中是那个记忆中梳着双丫髻,长着小虎牙偷偷从齐家跑出来找自己玩的小丫头。
他以为她去了江南修行,只是一别之后杳无音讯,没想到再见却成了这般模样。
之前被齐家草场上受的伤,刚刚在易尘的小世界中已经恢复了十有八九。如今新仇加旧恨,看着这些带着歹毒和恶意的黑虫,手竟然直接探向了那木棺之中。
“天悲鬼封,摧!”
一道带着紫光的气流在棺木之中嗡嗡作响,所到之处那些黑虫挣扎更甚。易尘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边鹏飞。
大哥你有这一手,早点用啊。也不至于在草场之上被人家追着打了几天,最后瘦得一点膘都没有了,看着怪不顺眼的。
一阵气流的震荡,那些虫子从刚开始不安的涌动翻腾,逐渐变得安静下来,最终除了偶尔还有几个在动之外,其余的一应没有了声响。
“并封家的秘术,以往是不能随意用。看似气息急剧,实则除了自己,其余人是感受不到灵能。只能在真正生死攸关时才能使用,或者用来暗杀。”
边鹏飞声音低沉地给易尘解释道。
易尘心中骂着边鹏飞,这种时候算得了生死攸关?之前在草场上,更加危急吧?他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故作体贴点点头,没说什么。
再看回棺木之中时,那些黑虫已然不见了踪影,就连痕迹都没有。竟然被他这一手天悲鬼封的功法,消除得干干净净。
此时的黑色棺木底下,一块黑曜石上凹凸不平的文字,让易尘和边鹏飞都变了颜色。
黑曜石并不少见,但是少见的是上面的两个名字,以及他们下面各自的生辰,父母。
女方,就是已经沉睡在寒冰之中,被自家人做成了人蛹的齐言心。
男方的一边,却赫然写着的烛龙后人,没有名字,但是在生辰却写得很是详细。
易尘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这也是从小到大老道唯一让他必须记住的一件事。没有年份,却只有月日和时辰。
如今看着除了年份以外,其余三个时间点竟然是丝毫不差。
再看到男方父母,那个他自从知道之后再也忘不掉的两个人名,如今也是安安静静的、极为端正的在那生辰日时的后面:牧景江宋词。
易尘看着那块刻满了字的黑曜石,皱起了眉头。
他们是如何知道自己的?
另一边的边鹏飞看出来易尘凝重的神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上面的生辰之类的,都是你的?”
易尘没有回答,想了想,突然抽出了二刃青锋,对着那黑曜石就劈了下去。
他不想在这种地方看到自己爹爹娘亲的名讳,也不想与边鹏飞争老婆,更不想让烛龙灵能被那丧心病狂的齐家抢走。
所以用了最干脆粗暴的解决办法。
一剑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