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安被他短短几句话给整懵了。
什么叫,还是喜欢她?
难道……
是在医院照顾她那段时间,他因怜生爱了?
但是察觉到心意后,他出于道德底线,克制自己远离了她,所以一个月没再见面。
可是后来,他帮她处理离婚的事情时,见她受欺负,就又产生了帮扶弱小的心理,动摇了?
他不想婚内辜负、背叛妻子,所以才决定离婚?
可这样的话,她岂不是还是无意中,拆散了对方的家庭?
而且事实是,到现在,他在法律上还是已婚状态。
那她算什么,红颜祸水?菟丝花?祸起萧墙?恩将仇报?
脑补完这些之后,辜安脸上的红晕退去,重新变得苍白起来。
她慌忙扯回自己的手臂,大喊道,“不行,可,可你还没离婚呢!”
过燕云一愣。
辜安趁这个时机,立刻转头跑向汽车,“太冷了,我先上车了!”
“哐”的一声,车门被关上。
云层重新汇集,遮蔽了星光和夜空。
漆黑一片的夜里,一个落寞的身影在寒风中孑孑独立。
她……果真还是拒绝了他吗?
要不然,怎么又跑了?
呵,大道理说得一套一套的,真轮到自己了,胆子却比谁都小,跑得比谁都快。
他看到地上,她因跑得太急而掉落在地上的白色绒布手套,不禁想到了小时候,在后山发现的那个兔子窝。
那时候,母兔子生了一窝小兔子,其中七八个都是灰色和黑色,只有一只小兔子是纯白的。
它的皮毛比冬天的雪还要纯净,两只眼睛跟红宝石一样闪闪发光,是最漂亮的一只小白兔。
可它的胆子也是最小的。
有时候,他拿干草在窝外喂了半天,别的小兔子早就被诱得出来吃草了,只有小白兔还在洞口犹豫磨蹭,不敢出门。
后来有天他带了胡萝卜,好不容易,终于把小白兔吸引着出了洞。
它刚咬了一口胡萝卜,他的脚却不小心挪了一下位置,就发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声音,可小白兔一听到动静,耳朵瞬间立了起来。
下一秒,它就飞快地躲回了洞里,再怎么逗也不肯出来了。
她,不就是那只小白兔吗?
过燕云自嘲地摇摇头,他都小心翼翼成这个样子了,可她还是躲了起来。
他弯腰,慢慢收拾起相机、椅子。
突然,他动作一顿。
她说的是——“可你还没有离婚”。
冰冷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那是不是意味着,等他领了离婚证,就另当别论了?
他还是有机会的?
过燕云急忙丢下椅子跑回车旁,猛地打开车门,“辜安,你是什么意——”
猝不及防,他对上了一张惊慌失措、眼含泪光的脸。
辜安马上转过去,一手握着手机,一手赶紧擦掉渗出来的眼泪。
过燕云顿住了,她这是被他吓到哭了?
不对,不是因为他,因为刚刚的旖旎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过燕云正色,温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辜安擦干了眼泪,颤声道,“刚刚,我爸给我打电话了,我妈听说我离婚的事,还以为是我出轨……插足了别人的婚姻,一气之下进医院了,我得马上回家……”
过燕云把纸巾递给她,语气平稳,“别着急,是谁告诉他们的?”
辜安愣了愣,看着沉着冷静的过燕云,像慢慢找回了主心骨,也从一开始的慌乱羞耻中清醒过来。
“他说,是一个年轻女人打的电话,骂他们生了个好女儿,明明自己出轨在先,却逼得徐俊分了一半财产,还把他妈拘留了好几天,害她出来后卧床不起,自己却拍拍屁股,跟个有钱人出国旅游去了……”
辜安抬起眼睛,里面闪烁着愤怒的精光,“是那个小三!肯定是她!我早拉黑了徐俊,前两天我发的朋友圈,有张和你的合照,但屏蔽了我爸妈和亲戚,应该是有个徐俊的共同好友看到了,截图发给了他,又被那个小三拿去做文章了!”
“啊!”辜安握拳锤了一把纸巾,“我好气!那对母子好不容易消停了,死小三怎么还出来蹦跶!”
过燕云眯了眯眼,她猜得和他一样,“我会让人去查这件事,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我们买最近的一班飞机走。”
“嗯!”辜安看了看航班,抬起头,“我一个人先走就行,你不用跟我一路了,你肯定也有工作要忙。”
过燕云看她一再坚持,而这时候已经错过了探究到底的时机,便同意了。
登机前,辜安已经得到了初步调查结果。
原来,徐俊他妈被接回去之后,吓破了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