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安被闹钟吵醒时,整个人还有点恍惚。
奇怪,她怎么竟然梦到了高中时收到情书的片段?
她摇摇头,不管了,今天可是领离婚证的大好日子。
她赶快起来洗漱换衣服,可惜,昨天刚被医生批准可以戴着束腰带走路,右脚就崴了。
她一路扶着床沿和墙壁慢慢挪到了门边,最后还是认命地坐上了轮椅。
刚打开房门往外滚动轮子,正好,过燕云也从隔壁卧室走了出来。
辜安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霸占主卧住了一个月,习惯了鹊巢鸠占,搞得现在原主人只能委屈到次卧住了一晚。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挥挥手,“燕云,早啊!”
“早。”
过燕云的视线在看到她又坐上了轮椅时,身边气压便开始骤降。
他眉头微微一皱,那眼神,似乎又要再质问她一顿,昨天干嘛那么莽撞。
辜安赶紧岔开话题,“那个,张天现在怎么样呀?我有十几年没见他了呢……”
过燕云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提起他?”
“哦,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我们都还在高中的时候,这才想到的。”
过燕云已经走了过来,自然地替她推起了轮椅,“他在老家的省会城市,开了几家连锁火锅店,生意还不错。”
顿了顿,又说,“他都结婚十年了吧,生了两个,大的那个,应该已经上小学了。”
“哇!”辜安感慨,“好厉害……”
过燕云扫了她一眼,把轮椅推到了餐桌前,自己也坐到了旁边的位置。
餐桌上摆满了丰富的早餐,黄姨不在,可能出去买菜了。
辜安吃着豆浆油条,突然想到什么,问他,“昨天徐——那三个人不是被拉到警察局了嘛?后来怎么样了?今天他还能准时到场领离婚证吗?”
旁边的男人穿着修身的灰色高领羊绒衫,伸出修长的手指,认真地剥着茶叶蛋的壳。
他把剥好的鸡蛋放在辜安面前的盘子里,慢条斯理地拿湿巾擦了手,这才缓缓开口。
“那个孕妇,昨天问完话就放回去了。另外两个拘留了一晚,刚刚,小林已经去警察局了,他会把姓徐的接出来,直接带到民政局。放心,不会迟到。”
“哦,那就好!”
对于那对母子在警察局待了一晚的事,辜安倒是没有一点同情。
她又不是圣母,更何况如果不是她穿过来,说不定这句身体真的已经被害死了。
一切走正规法律途径解决就好。
民政局门口。
冬日早晨,天空阴沉沉的,一个胡子拉碴容颜憔悴的中年男人,正焦虑地在马路牙子上来回踱步。
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年青男人,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不多时,街口转弯处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男的高大英俊,女人面容姣好,两人穿着同款黑色羽绒服,看起来很是般配。
可惜,女人似乎有腿疾,坐在轮椅上。
好在男人丝毫不介意地耐心推着轮椅往前走,看样子,小两口是来领证的?
路边卖烤红薯的大爷不免多看了几眼,啧啧两声。
这时,那个看起来有些狼狈的男人看到这一男一女,立刻激动地走上前去,拦着他们说着什么。
隔着有点远,大爷听不清,他摇摇头,看起来这个男的是来纠缠人家小情侣的啊!真是要不得!
门口纠缠的几个人,正是辜安和徐俊他们。
一夜没怎么合眼,徐俊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眼下青黑,他态度强硬地站到了两人跟前。
“辜安,你的目的达到了,也报复完了,可以让他放人了吗?”
显然这个“他”指的是过燕云。
辜安一脸无辜,“你们是因为涉嫌犯罪被警察拉进去问话,而我们都是守法好公民,哪有什么权限更改司法程序啊?”
徐俊拧起眉头看着她,语气愈发急躁,“别装傻了,今天你们还要我签字领离婚证吧?你要是这个态度,我可以拒绝配合!”
辜安再次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到。
身后的男人开口了,“你是不是,还没搞清状况?现在是谁拖不起?”
“刑事和民事,只相差一个字,判刑可是千差万别。你想好,到底要不要配合走完这个流程。今天不领,我们没问题,等你想通了,随时恭候。”
说完他调转轮椅的方向,就要带辜安离开。
徐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位置,立刻伸手拉住了轮椅的扶手。
这一次,他的态度谦卑了很多。
“对不起,我说错了,我会好好配合,能不能麻烦你们高抬贵手,早点通融下?”
“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