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看她沉默,也不说话了,只淡淡地笑着。
那笑容叫人心脏忐忑不安。
片刻后,马车停了下来,外面响起宣风的声音。
“王妃,南裕王府到了。”
直到听见这话,舒月的脸色不受控制地惊诧起来。
她掀开身后的帘子,果然看见了“南裕王府”四个大字。
舒禾竟然真带她来了南裕王府!!
“至于这么惊讶吗?”舒禾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笑道:“我不是早就告诉你此行的目的了吗?”
舒月回头看她,惊喜之后,又是深深的不安。
她到底想干什么?
舒禾伸手,手指指尖在她那张还带有一点乌青的脸上划过,可惜地说道,“都这么多天了,怎么你的脸还没好清啊?”
这样的一张脸,还想翻身啊?好像有点难呢!
舒月微微侧头,避开了她的手指。
舒禾也不介意,淡笑着收回手,从旁边的木案上拿过一张白色丝帕,擦了擦手指,后又将那丝帕随意的丢到一边。
“妹妹,机会,我送到你手上了,能不能抓住,可就要看你自己了哦!”
她勾着嘴角,说不清那笑容是邪魅,还是惊悚,总之让她看起来,既诡异又摄人心魄。
下了车,南起已经敲开了南裕王府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花甲老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南起,脸上浮现惊色。
“南将军?”
“秦管家,烦请通报一声南裕王殿下,就说,我们王妃求见。”
秦邑往后看了看,只见一位面容绝色,气质淡雅的女子站在南起身后。
她朝他淡淡地笑着,整个人说不出的平和近人,吸人目光。
这就是篱亲王妃吗?这与传闻中的,怎么完全不一样?
百里墨言听了下人的禀告,本来还一身慵懒的男人,瞬间站了起来,手里的酒杯整个扔到了身后。
舒禾?
老七不在,她竟然会单独来找自己?!
她想干什么?
他面色微冷,“既然是七皇嫂,怎么不早点请进来?”
下人听了这话,低垂的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惶恐,“回王爷,篱亲王妃说,她的身份不宜进入王府,想,想请您到门口说话。”
百里墨言皱起眉,脑海里浮现一张面容略显枯黄的脸。
那样一副沧桑粗糙的模样,也只有老七能看得上吧?
不过,敢让他百里墨言亲自出门,只为跟她说两句话?这女人,还真是有几分胆识!
他倒是要看看,他那个眼高于顶的七哥,看上的女人,除了一张没什么特色的脸,还有什么特别的?也值得他费心费神的为她大闹北铩城!
南起和舒禾在外面等了一会,等到南起都有点生气了,这才看见大开门的院子里,走来身穿银色长袍的百里墨言。
那衣服,略显松弛不羁,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
南起瞪着眼,脸上表情几乎要化成了冰。
这老九,就这样出门见客吗?幸亏舒禾没进他的王府,不然,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舒禾见他来,便走到了南起的身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舒禾,见过南裕王殿下!”
她微微屈膝,行完礼后,站直了身体,直视着百里墨言。
他的眼中裹着几分惊艳,又带着几分诧异地看着她,“你是舒禾?”
这是他继上次北铩城之后,第一次见到舒禾的真容。
上次宫宴,他在毓秀宫被傅轻容缠住,所以没能在那天晚上见到她。
“王爷,咱们半年前见过的,您忘了?”舒禾淡淡地开口,声音听不出特别的情绪,只觉得平和,温柔。
但百里墨言却能感觉到,面前的人,与半年前他见到的那个,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同。
他开口,眼中多了几分轻佻,“正是因为见过,所以才不免惊讶。”
既然老七的媳妇送上门来,那他不恶心一下他,岂不是对不起这大好的机会?
“上次见七嫂,七嫂似乎与现在大有不同,难怪七哥能对你痴迷不已,如此惊天绝色,就是任何男人见了,都要魂不守舍了呢!”
这明显带着调戏意味的话,让南起和宣风纷纷变了脸。
“九皇子,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南起冷冷出声,恨不得一拳头砸到那该死的男人脸上去。
要是主子在,他要敢这样对舒禾说话,他这张脸怕是都要肿成猪头!
宣风也是冷哼一声,满脸的警告意味。
百里墨言冷冷瞥了南起一眼,半点没将他放在眼中。
老七不在,他手下的人是一点规矩都没了!一个侍卫,也敢对他大呼小叫的!
舒禾伸手,拦住了南起,依旧对百里墨言施以淡笑,“南裕王爷莫见怪,手下人护主心切,见不得有人逾越雷池,稍稍激动些罢了。王爷身份尊贵,想来不会跟下面的人计较的。”
“况且,王爷的名声,这京都都传遍了!”
她这一句话,直接让百里墨言脸色阴了下来。
心虚的他,下意识地把她的话,代入了上次春风宴的事中。